1.自在飞花轻似梦
凤令七年春
北国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五岁的小姑娘身着素色里衣,从虎皮玉床上缓缓起身,茫然的望着庄严肃穆的殿堂,呆愣愣的打量着四周。
良久,她望着将将从门口迎来的粉衣婢女,大惑不解:“姐姐,这是哪里?我娘……我阿娘呢?”
婢女见女孩醒来,激动的跪在地上,埋头俯身于地板之上:“公主,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皇后娘娘与陛下有多着急,奴婢这就去禀告娘娘!”
这婢女对着女孩连瞌三个响头,之后便不顾规矩的跑出了门外,倒是留得女孩一人独自望着奴婢离去的背影。
小姑娘的心中空荡荡的,好似缺了些什么,听方才那姐姐说……公主?皇后娘娘?这些是何人?
那么,她娘呢?她的娘亲又在何处?她心中的祷告与惦念,她的娘亲……为何不见?
为何她记得自已要找娘亲,脑海中却没有娘亲的模样,为何她的脑海空荡荡……
是头痛欲裂,是身心疲惫。女孩抱着头痛苦的蹲下了身,小小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宣平!你醒了!”一位端庄得L的妇人,身着黑色衣衫,头顶玄色头冠,步子快而小的从殿外走了进来,见宣平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心疼的将她护在她宽厚的羽衫下:“都过去了,宣平,一切都过去了,有本宫在呢。”
宣平控制着自已的脑海,让自已不要胡思乱想,她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用手抱着头颅,她缓缓的抬头望向皇后,热泪盈眶,惹人怜惜:“宣平……宣平是谁?”
……
凤令十年秋
宣平失忆了,不再记得自已的曾经,亦忘了所有相关的事与物。如今,她只得知,她是北国之地的公主,是皇上通皇后亲生的嫡女,是皇后唯一的子嗣。
“母后,宣平总觉得自已忘记了什么,总觉得这里不是宣平的家,母后,我从哪里来呢……”宣平半跪在地上,侧着脑袋躺在皇后的腿上,透着窗子望着外头的风雪,心绪蔓延着不知名的痛。
皇后时不时的会听到宣平如此询问,但她总会温柔的望着宣平,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微笑的宽慰她:“你这小小的人儿,怎生的如此多的心思!”
而后,皇后总会用她那葱白色的食指轻点宣平的额头:“当心长不高!”
八岁的女孩儿正是贪玩调皮的年龄,想起一出是一出。宣平偶尔会希冀地祈求皇后:“母后,儿臣想出宫去玩,听华念阁的彩云姐姐说,宫外可好玩了,儿臣也想看看宫外的世界!”
宫外的世界……
宫外的世界当真如此精彩吗?那为何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宫来?皇后摇了摇头,拒绝了宣平:“你呀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如此玩忽丧志,母后像你这么大的时侯,都将家中的藏书看完了!”
宣平不自在的吐了吐舌头,皇后却开始思绪飞扬,不自觉就想到了皇帝昨儿个通自已说过的话,这个节骨眼儿,是万万不能叫宣平出什么意外的……
三年前,南吴国举兵来犯,欲扩张领土,北国奋力反抗三年,终是国库匮乏,兵力不足,无法抵御敌军,只得求和。
可未曾想,南吴国狮子大开口,要求北国退让城池十座,上供丝绸十万匹,白银十万两,人参鹿茸等名药三百担,另质子一名。
南吴国国主如此欲壑难平,倒叫北国圣上有些后悔自已想要求和的决定。
可多年来战事吃紧,边关防线不断退让,百姓民不聊生,大有造反之势,且镇守边关的将士面对南吴士兵屡屡战败,也颇有心冷之意。北国必须重新整顿。
文帝为此日日忧愁,常常将臣子留朝数个时辰,商议此事。
殿下,一位年轻气盛的武将,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