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无须
的短处,道:“我家从前还是开的小汽车,你看看我如今过得什么日子。”
斯妍仰头眯着眼睛笑,说:“那会儿不是年纪小吗,现在好多了。”
“诶,老师怎么说我是被人欺负呢?”斯妍说:“没人欺负我,我心烦就是无故心烦。”
“嗯,无故。”薛老师敷衍地附和,又说:“那就是有因,什么因?”
斯妍哈哈笑,又过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般问道:“老师,您要是明知道一件事没有好结果,还会努力改变吗?”
“既然还能努力,怎么会知道结果。”薛老师果断答道,本不是个悲春伤秋的性格,从来也没有胡思乱想的习惯,直白地反问:“你说你想当医生,将来若是遇到病危的伤患,你知道他伤得太重,救了也活不过三天,你还费劲儿救他吗?”
“当然会。”斯妍不再犹豫,脱口而出的坚定像成为军医那天的宣誓:“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这不就得了。”薛老师瞥了她一眼,暗下定论:这小姑娘心性不稳,一阵一阵得。
“上天给了你努力的机会,就是给你改变结局的可能。”薛老师说:“你只管努力就好,胡思乱想,自乱阵脚,等你想明白再出手,病人早就死透了。”
山风清爽,远山雾散,人豁然开朗只需要一下恰到好处的点拨。
斯妍猛地站起来,大笑着张开双臂往前跑,边跑边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是点了疯穴?
“你喊什么!”薛老师一个惊起,目光疾厉地扫视四周,压着嗓骂:“消停点儿!”
嘭——
她摔了一个狗吃屎,原因是右脚被一块深扎底下的石头角儿给绊倒了。
“跑啊,接着跑啊。”薛老师小跑过来,忙蹲下检查她的好歹,边骂:“怎么不直接跳下去!”
手里动作快速翻开她的裤脚查看,没事,胳膊腿俱在,眼耳鼻俱在。
“不跑了,疼。”她说着,伸出磨破的双手,嘶声。
一点皮肉伤,长长记性也好。
薛老师将人拽起来,没好气道:“赶紧走。”
斯妍嘿嘿笑,从包里翻出一张粗布手帕擦血,再跺了跺脚,缓回劲儿后笑吟吟地向薛老师说再见,薛老师看得更烦。
她慢悠悠地往山下走,手上擦破皮那点血已经止住了,帕子往包里一塞。
这帕子本是用来包着那枚军功章的,没办法了临时取用,弄脏了总得回去洗干净,现就随意塞进包里。
沾了血的帕子往包里一塞,她刚走两步,咻——
人没了。
山还在。
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附住她,随即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她没来得及呐喊,一个眨眼功夫摔倒在草地上,屁股墩儿先着地。
斯妍龇牙咧嘴地扶腰站起来,记脸痛苦但没有发出什么哼唧声音,闭眼平复,再睁开眼睛。
脚下还是草地,左边是潺潺溪流,溪流对岸是花草树木,右边是草室木屋,篱笆围墙,四下无人,静得过分。
斯妍忘了呼吸,一直到窒息的痛苦传来,才恍然回神按着胸口猛烈咳嗽,视线之下,自已的脚面是不知何时掉出来的手帕,帕子干干净净,上面的血竟没了印迹。
她颤抖着手去翻挎包,里面除了两本书一支笔,再没有别的东西。
军功章呢。
“军功章,军功章哪儿去了?”
没有人能够回应她,她站在原地,呼吸短促地自言自语着,军功章没了。
左手掌心发烫,她低头看,掌心浮现出军功章的纹样,回应着她的问题,一隐一现,似乎融进了血肉里。
“怎么会?”她低声喃喃,陌生的地方,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