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时顾羚还处在头脑发懵的状态，陈灏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打转。

    顾羚觉得头大，莫名其妙出来一个警察，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无比严肃诚恳地请求他去高嘉澜的公司当卧底。

    作为一个普通人，自然是想都不用想就拒绝，先不说吴华那帮有案底的人，自已这火爆又冲动的性格就注定当不了这个卧底。

    陈灏倒也没有强求，把联系方式留下，让他想好了就联系自已。

    已经过了凌晨，但派出所门口依旧聚着很多人，有着急寻人的家长，有手机被偷来报警的学生，还有蹲在路边等他的高嘉澜。

    “顾羚，你没事吧”，见顾羚出来，高嘉澜立刻起身，踉跄走过来。

    顾羚看着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心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滋味。

    察觉到顾羚的视线落在脸上，高嘉澜抬手捂住脸，龇牙咧嘴地笑道：“没事的。”

    顾羚别开脸不看他，默默往外走。

    “顾羚，我打了车”，高嘉澜从后面追上来，“太晚了，你自已一个人不安全。”

    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等车，高嘉澜时不时偷瞄顾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夜风将身上的热气吹走，顾羚的思绪逐渐清明，“想说什么就说。”

    高嘉澜犹疑两秒才低低开口，“我已经跟华哥说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帮你担着。”

    顾羚无语地看着他，“什么叫帮我担着？这事本来就是你搞出来的。”

    “我......”，高嘉澜一时语塞，他总觉得顾羚对他的态度很冷，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你准备什么时侯还我钱？”，顾羚没心情跟他绕弯子，说话时扯到脸上红肿的伤口，很疼。

    高嘉澜面露窘迫，“我，暂时还不上，借你的那两万我已经当工资发给其他人了。”

    顾羚冷冷看着高嘉澜，在酒吧的时侯他就问清楚了，高嘉澜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撒谎都不走心。

    “不过现在公司已经归华哥，他承诺我月薪两万，下个月我就能把钱还你”，高嘉澜笑着说。

    顾羚厌倦转身就走，话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粗暴，“你自已回去吧，我回学校。”

    顾羚虽然已经毕业，但学校规定的离校时间还没到，他的行李也还放在寝室。

    “你回学校干嘛？”，高嘉澜追上来。

    顾羚恶狠狠瞪向高嘉澜，本来就鼻青脸肿，再加上凶恶冰冷的眼神，看上去阴鹜吓人，“别跟着我。”

    高嘉澜愣在原地，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羚烦透了他，什么都没说大步离开。

    寝室里只有顾羚一个人，室友们早已各奔东西，但他并没有伤感的情绪，大学四年除了睡觉时在寝室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打工，家教、咖啡店、商场销售等等，只要有钱，他什么都愿意让。

    曾经在他最难捱的日子里和高嘉澜聊天是他唯一的娱乐活动。

    他们是在顾羚大二时认识的，顾羚加某个店主微信时输错微信号，等他发现的时侯高嘉澜已经通过好友申请。

    顾羚说明原因后，本以为高嘉澜会把他删掉，没想到高嘉澜看到他兼职时发的推销电脑的朋友圈后，表示很感兴趣。

    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

    顾羚从高中就知道自已喜欢男生，但他藏得很好，没人知道，

    上了大学之后通类逐渐多了起来，顾羚试着接触了两三个，也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还是他不喜欢，那些人给他的印象很不好。

    或许是因为隔着电脑，高嘉澜给顾羚的第一印象阳光帅气，待人真诚。

    顾羚很快就沦陷了，他开始找各种理由跟高嘉澜聊天，有时侯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