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和小麦约莫是两年前来船上的”

    “当时是包了间房，可从去年开始那个叫小麦的便频繁陷入昏迷，无力支付房费”

    “但据说是因为高三娘的儿子也是个痴儿，出于通情，便收留了这两人”

    “可奇怪的是，和那密道一样，高三娘好像根本不知道苏晚晚会拳脚”

    徐砚之两手一摊耸了下肩表示没了。

    萧渚皱眉:“接着查，本王要知道她的一切”说完停了一会，补充道:“另外派人去法应寺，将本王的玉佩取过来”

    徐砚之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殿下怎么突然要玉佩？”

    萧渚垂眸不语，徐砚之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到。

    自从殿下家里出了那件事，他幼时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哥哥也跟着死了。

    若说这世上还有能让他上心的，恐怕就两件。

    一是桑南；二就是他那至今生死不明的未婚妻了。

    他虽未见过这个丫头，不过每每殿下发病，提到她的名字总是比什么都管用的。

    于殿下而言，就像是一种奇药。

    可是找了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徐砚之望着萧渚叹了口气。

    萧渚，萧家不世出的天才，十二岁随父参加宫宴，便能从容对答于御前。

    次年获先帝恩批，以神童之名直接参与会试，竟斩获一甲头名。

    陛下亲自点了他让太子伴读，并许诺只要他年记十六便破例允他入朝为官。

    萧家举族欢腾，回到祖宅祭祖后，又逢他生辰，阖族上下二百一十三人便在南阳老家聚首庆贺。

    可谁料喜事变惨事，西境狗贼串通家奴下毒突袭。

    除了当时被塞入暗道的萧渚，家门二百多人俱被屠杀惨死，头颅尽数被砍下挂在了家门口，血流成河。

    如此变故，换让任何一个人都得疯。

    萧渚如今看着还能像个正常人，那是拼尽了全力了。

    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萧渚落了病根。

    日夜不能寐，偶尔睡着了也会被梦魇住，然后就是发疯。

    以前还能靠安神的汤药，现在药也不怎么管用了，只能靠迷药、麻沸散这种特殊的法子弄晕。

    可副作用也很明显，就是头疼，御医坦言，若一直如此，有损寿元。

    御医毫无办法，可他们也实不知如何劝。

    是劝他忘记仇恨放宽心？还是释怀别去想？

    都不可能，他们根本说不出口。

    “高三娘派到嵘州探查的人至多还有五六日必回，抓紧”

    听到萧渚出声，徐砚之回过了神，赶忙接上话。

    “这船舱里除了那两班交替，日夜不休的厨房，别的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东西一定是藏在厨房里”

    “那里虽人多眼杂，但正因如此，若想在里面找些什么才是难上加难，那只老狐狸肯定也是想到了这点”

    说到这徐砚之顿了顿：“真想直接掀了这楼船得了”

    萧渚放下手中杯盏，慢声道:“只怕狗急跳墙，这些东西对圣上大计至关重要，力争万全，急躁不得”

    徐砚之一改懒散模样，神色肃冷。

    “若非朝中无可用之人，先帝何至于在外征战数十年，最后死在战场上”

    “那些人非但不好好守住桑南，培养人才以保民安，反而党通伐异，争权夺势”

    新皇登基，结果用钱用人，都得先看臣子的脸色，要多荒谬有多荒谬。

    好在兵部尚书周潜正并着几个老臣还竭力撑着，朝廷才没有全被高家一手掌控。

    可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