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意摔进怀中
屋内燃着苏合香,烟气袅袅。
上官云珠望向镜中,戴上最后一支金簪。
发现自已眼角,似乎有了细纹,靠近再看,眼圈一红,竟泛起了泪光。
“本夫人,是不是老了?”她一时凄惶,小霍偃两岁,如今已经二十有五。
梳头婢子心知夫人在比照谁,忙不迭道,“哪儿的话,夫人明丽典雅,这华贵的气度,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上官月白其实年岁也不小,寻常人家十三四岁已经出嫁。
因先前,上官御拿不定主意,要把这庶女送往哪处,而蹉跎了几年。
今已十六,才入霍府,但比起嫡姐来说,还是年轻不少,不怪上官云珠恼恨。
“夫人,大人是爱重您的,旁的不说,您看这些年来,大人可一直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上官云珠心知是怎么回事,怨念十足,那人分明是寡情冷淡。
如柔劝慰几句,终于见主子收起了情绪。
她抚摸发鬓,勉强记意,终于问道,“那贱人呢?”
五年来,上官云珠统管后院,上无婆母压制,霍偃也不与她比较。
脾性比之未出阁前,还要霸道。
父亲不打招呼,就把上官月白塞进来,她拒绝不得,转头便写信给母亲,埋怨她不加劝阻,叫自已难堪。
让其好生管束上官府内的女眷,若再有人要入霍府,就背着父亲直接打死,不许再有第二个上官月白。
如仪在外,听见问话,恭敬回禀道,“夫人,那位已在院外。”
“什么那位?”上官云珠火气上涌,一拍桌子怒喝,“不过一个通房,你唤不出来吗?”
如仪忙跪下告饶,“是,是月,月通房来了。”
囫囵唤了个称呼,上官云珠的脸色缓和少许。
丫鬟们暗暗叫苦,若叫上官氏,便犯了夫人的避讳。
可要她们直呼月白其名,又恐日后,那位得了宠爱,清算这些逾矩的奴仆。
上边斗法,惨的还是她们这些让奴婢的。
如柔如仪知道,私下里有丫鬟偷偷打赌,凭那位的美色,不信大人不动心。
两人作为陪嫁,虽维护夫人,责罚了丫鬟,但心里也不是不赞通。
且说月白入府后,被上官云珠安置在流水居。
地如其名,偏僻不说,还依傍着一个湖泊。
等到入秋时节,便寒气袭人。
上官御原是要月白,入府作妾的。
亦对嫡女反复叮嘱,不可任性刁难,就当是个生子的器皿罢了。
可他一走,上官云珠便打发其为通房。
又说她在上官府里,没学过规矩,如今要好好地从头学一学。
至于服侍大人,还是等规矩学好再说吧。
月白自是无有不应,她不在意自已是通房还是良妾。
毕竟,这都不是霍偃本人定下的。
无论上官云珠如何折辱,在其眼里,都算不得数。
等里头梳洗完毕,月白已经在沁芳院外,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上官云珠卯时起床,如今要月白寅时便来请安。
如仪等人也不会通传,且叫她站着,等里面想起人开口问了,才会说。
这般,已一月有余,在此期间,月白连霍偃的人影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