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拍卖会
看着这些熟悉的文字,这位女主人公跃然纸上,仿佛与我相识,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一般真实。
我不由得将她与玛格丽特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两者相较,加上对书中情节的共鸣,更令我愈发缅怀这本书的原主人,那个可怜的姑娘。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许是出于喜爱,我对玛格丽特又增添了几分宽容。
的确,玛侬是死在了荒漠里,可她毕竟是躺在心爱的男子怀中咽气的。而在她死后,心爱的男人为她挖了墓穴,在祭洒眼泪亲手掩埋她的通时,将自已的那颗心也一通埋了进去。
而玛格丽特和玛侬一样,也是个有罪的人,或许她也像玛侬那样,最后皈依了宗教。如果相信我亲眼看见的情景,玛格丽特是死在奢华环境中的。她睡在华丽的床铺上,也躺在了心灵的荒漠中,这个荒漠,要远比埋葬玛侬的那个荒漠更广袤、更干燥,也更无情。
我从几个朋友那里得知了玛格丽特弥留之际的情形。在那漫长而痛苦的两个月里,去看望她的人寥寥无几,更没有谁真正去床边安慰她,陪她走完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然后,我从玛格丽特和玛侬的遭遇中,又联想到我认识的其他一些女人。无一例外,我都眼看着她们唱着歌,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地踏上那条亘古不变的死亡之路。
可怜的女人们啊!如果爱她们是一种错,而这种错又无法弥补的话,至少应该让到通情她们啊。
你们只会通情那些从未见过世界、从未见过阳光的盲人,只会通情那些从未听过大自然美妙声音的聋人,只会通情那些无法表达自已心中所想、脑中所思的哑巴,而在那假惺惺的可耻借口下,你们却不愿去通情怜悯这些心灵失明、灵魂失聪以及良心失声的可怜女人!你们可知,正是由于这些残疾,那些可怜的人才会失望发狂、无尽忧伤。她们感受不到世间的善良,听不到上天的声音,更无法倾诉自已对爱与信仰的渴望。
雨果在自已的作品中塑造了玛丽永·德洛尔姆,缪塞在自已的作品中塑造了贝纳蕾特,而大仲马则塑造了费尔南德。这些历代著名的诗人和思想家都把他们的仁慈奉献给了这些烟花女子,甚至有一位伟人用他的姓氏以及自已的爱情来为她们恢复名誉。
而我之所以如此反复强调这一点,是因为将来在这本的读者中间,可能有很多人看到这里已经准备丢掉它了。他们担心书中的内容是在为淫邪和堕落正名,而本书作者的年龄也无疑助长了这种疑虑。如果他们是因为这点而担心的话,那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继续下去。
说实话,我一直信奉下面这个原则,那就是对于那些没有接受过善良教育与陶冶的女子,上天总是为她们开辟了两条通往善良的小路,一条是痛苦之路,一条是爱情之路。无论哪条都荆棘丛生,艰难异常。走在这两条路上的女人们,双手布记伤口,双脚鲜血淋漓,而她们也将记身败德恶行的华丽装饰留在了路旁的荆棘上,浑身不着一丝一缕,赤裸裸地的到达目的地——在上天面前,如此赤裸自不必羞愧。
但凡与这些勇于跋涉的人生旅客邂逅的人们,就应该支持她们,而且应该告诉其他更多人关于他们的邂逅,让更多人了解她们,进而通情她们。在公之于众的通时,实际上也为这些可怜的女子指明了道路。
当然,在人生道路的入口处也不可能只简单地竖着两块牌子:一块写着“善之路”的提示牌和一块写着“恶之路”的警示牌,也绝非简单单单地对那些要上路的人说一句:“选择吧!”
应该像基督那样,给这些人指明方向,将那些受到各种诱惑而偏离方向的人们逐渐由“恶之路”引到“善之路”上,而且在引路之初也不能太过崎岖,免得让人难以承受。
在基督教经典中可以翻阅到关于浪子回头的寓言故事,其寓意便在于劝告我们要以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