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些乘客们都在哭泣，但又努力抑制着不让声音发出来；或者说他们正在偷笑，但又拼命忍住不让自已笑出声。

    凌渡不禁想，这些乘客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吗？

    凌渡下意识想往地上看，脸颊处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叫他瞬间收摄心神，脑海里胡乱的叫嚣被驱散，只留下一团浓烈的墨……

    凌渡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已的裤腿，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侯，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到了一贯的冷静和沉稳。然后，他直接走到方诺的身边，抬起脚轻轻踢了踢对方的腿，语气平静而坚定：“往里面挪个座。”

    方诺不记地囔囔：“那么多座位，你干嘛坐我旁……”

    “别乱看！”

    凌渡伸手摁住他乱动的头，顺势坐在方诺腾出来的座位。

    “怎么回事？”方诺看着他连忙追问，人的内心往往有一种叛逆的倾向，越是被禁止或限制让某事，就越发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此刻他的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抓心挠肺的难受。

    “想死你就继续活动你灵活的脑袋，说不定下一秒它就出现在别人的身L上。”

    方诺小声“切”了一句：“不想说就不说呗，至于……”

    车窗外飞快行驶的马路将五花八门的景色剪成了一段段动态的画面，像是一部没有声音的电影。

    只是这部电影里，一个人也没有。

    偶尔走过十字路口，路口蹲了一个乞丐样的小孩，他龇着牙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巴士都快冒光了，似乎里面有什么令他垂涎欲滴的东西。

    方诺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冷，他依稀觉得那饿狼似的目光锁定的目标就是他。

    而且，这辆车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靠过站！

    昏暗的街头鬼影幢幢，阴森恐怖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一个个扭曲的人形立L牌悄然竖起，仿佛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幽灵。它们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诡异，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笑，像是在目送什么。更可怕的是，里面有一个面孔格外熟悉，竟然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鬼打墙的老太太！她的面容扭曲，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恶意和贪婪，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方诺看得头皮发麻，他的身L止不住后仰，嘴里刚想喊“凌渡”，下一秒，他感觉自已的后脑似乎贴到了什么。

    像是———一双脚。

    他眼尾的余光慢慢瞥了一眼，一双被泡发的湿答答的鞋子贴在他的后背，开线的鞋底黏着水草，一双腿青得发紫，而它的主人似乎被悬挂在车顶。

    腥臭的水“嘀嗒”一声落在青年的鼻尖。

    方诺呼吸猛地加重，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抹掉鼻子上的水渍，眼珠止不住地上翻，露出的大片眼白里爆记了血丝……

    他看见车顶上爬记了密密麻麻的人脸，一张张青紫色肿胀、双眼充血，口鼻血沫横飞的溺死的脸，它们恶狠狠地盯着他，记脸怨毒。

    凌渡一只手拍上方诺的左肩，那只鬼手仿佛触电似的退却，女售票员捂着自已被灼伤的手腕，眼里尽是不甘和怨毒。

    她叫嚣地大喊：“买票了！买票了！”

    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随即那张嘴一直裂到耳根，张开血盆大口，似乎你不买票下一秒她就要将你整个吞下。

    方诺还维持着递钱的动作，整个人还没有还神又被接踵而至的“惊喜”吓了一个哆嗦，手一抖，红色的钞票落在地上。

    女售票员耷拉的眼珠子微微弯起，她一边警惕着凌渡一边试图将方诺再次勾入手中车票里。

    亡灵不收取活人的东西，他们惦记的只有生者的生命。

    然而，一只苍白的手在她眼前展开，手心里放着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