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见面了,萧承明
一边往侧边瞪了一眼。
“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去伺侯殿下起身!”
水莲不好随意离开,脚尖一顿,只得低着头,跟着踏了进去。
里头怒火渐熄,但旋即,清醒后的人记起了昨日大婚一事。
“姜云葵那,可有不识抬举?”
“回殿下,太子妃院里确实有些动静,半夜还递了牌子,让人请了大夫。”
“闹这一出?”
萧承明面带讥讽。
想起那不声不响的清瘦女子,竟也敢用这样不入流的招数来拿捏他,不屑道:
“还以为是在外头那些个小门小户,带病去婆母面前告上一状,便能让孤退让?这姜云葵没了姜家,果然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萧承明越发瞧不上这再无靠山的太子妃,不耐挥了挥手。
“去请刘嬷嬷,往后太子妃的规矩,由她亲自来教,不必有所顾忌。”
姜家既已无利用之处,便不该占他一个太子妃的位置。
眼下他改不了圣旨,但若姜云葵自已撑不下去,想要拿姜家这张死人牌去换回自由,那就是另一副说辞。
即便姜云葵能忍,他也有其他法子,让她悄无声息地让出这太子妃之位。
“殿下误会了。”
总管将头垂得极低,不得已小声道:“太子妃请的大夫,正是,正是来给刘嬷嬷看诊的。”
......
这一觉姜云葵睡得很沉。
像是睡过了一辈子,才终于得以舒坦,若不是外头的声音带着怒意扰人清静,姜云葵想,她大抵还能再睡上个几天几夜。
“姑娘,殿下来了,瞧着面色不虞,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花锦脸色有些白,担忧道:“奴婢估摸着是昨夜您惩治刘嬷嬷一事,传到了殿下耳中,可倘若殿下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敲打到您的头上,往后您在这东宫,怕是......”
姜云葵缓缓睁开眸子。
床顶锦绣缠枝华丽又繁复,彰显着东宫的雍容金贵,一如前世。
只是听见这个因恨被钉在骨子里的名字,她浑身血液好似又开始翻涌,L内寒意凝结成碎冰,如刀刃一点点划过她的四肢百骸。
疼痛带来清醒,也又一次加深了恨意。
她恨不得不管不顾就通这对狗男女通归于尽,可她不甘心,也不愿。
若不能让那一场烈狱之苦,百倍千倍地落回到他们身上,那她即便重活一世,也难算恨意平复。
“来了便来了,急什么。”
再开口时,姜云葵的声音早已藏好了汹涌,甚至还透着些许睡意中的懒散,更衬得外头人的气急败坏。
在茶盏重重落下的声音里,姜云葵从床榻起身,不紧不慢地披了件外衫,随手将乌发绑在了脑后。
外头的天仍旧透着暗色。
姜云葵看了一眼,带着讥讽缓步行了出去。
按前世许乐微的炫耀之言,今儿一早,萧承明应该在陪她用膳。
可堂堂太子抛下新婚妻子陪一个婢女用膳,说得好听是在给心上人撑腰,说得不好听,便是荒淫无度,昏庸无能,将所有教条礼数抛到了脑后。
前世的周肆安能忍到三年后再反,也算是对这腐朽不堪的大齐,还存了些耐性。
珠帘被掀起,姜云葵余光里隐隐映出一道身影。
胃中有片刻翻涌,她步子停了下来,却在烛火晃动时勾起了唇。
又见面了,萧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