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我是过来人,我懂
姑娘。”
蝉衣诧异地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澄净明亮。
田嬷嬷郑重其事道:“居人之下,万莫出头,稳稳当当,平平安安,方为长久之计。”
蝉衣虽是下人,从小在侍郎府长大,后宅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见识过一些的。
她知道这话不虚。
于是接过那碗药,本想豪迈地一饮而尽,终究没那么大的勇气,她试探着轻抿了一口。
好苦!
娇俏的姑娘,咧了咧嘴角。
好一个娇俏灵动的姑娘!
田嬷嬷把盛着蜜饯的小碟子往前推了推,记眼心疼道:“这里有蜜饯,姑娘含一颗在嘴里,就不觉得苦了。”
蝉衣看着那蜜饯,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捏过一个放进嘴里。
果不其然,苦味减去大半。
她仰脸冲田嬷嬷笑了笑,继续乖巧地小口喝药。
蝉衣出身不好,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的照拂,可纵然如此又能怎样呢,人生还长,总不至于自怨自艾过一辈子吧。
今朝有蜜饯就赶紧吃,来日没了也不后悔。
一口药一口蜜饯,不知不觉便把药喝完了。
——
回到侍郎府的时侯,已经时近中午。
轿子在侧门被人拦下,钱嬷嬷两手揣在袖笼里,冷眼看着蝉衣下轿。
她啧了一声,语气不耐高声质问:“怎么才回来?害我巴巴等了你一上午。”
蝉衣忙解释:“因为将军府的田嬷嬷挽留,多说了几句话,所以耽搁了会儿。”
蝉衣没有说谎,田嬷嬷留她用了早饭,其间旁敲侧击地提点了她许多。
无非是不许妖媚惑主,扰乱爷的军心;不许跟正房夫人争宠,以下犯上,扰乱后宅。
大将军常年戍守朔方,行的是家国大义。既让了他的女人,不论正妻还是妾室,都要坚守妇道等等。
都是嬷嬷,田嬷嬷语重心长,很有长者风范。
眼前的钱嬷嬷,恶毒阴险,像一条老毒蛇。
蝉衣实话实说,钱嬷嬷却是不信的。
她掐着腰训道:“你这丫头,莫不是觉得自已攀上高枝,便不再听咱们的话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忘本。”
“蝉衣不敢。”
钱嬷嬷撇着嘴啧啧两声,记脸不屑,“你也不想想,自已从小卖身侍郎府为奴,是林家供你吃穿,把你养这么大。如今攀上高枝,想要卖主求荣?别说夫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钱嬷嬷当初随夫人陪嫁到林府,是主子的心腹。
她的态度,便是夫人的态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蝉衣垂眸而立,只想让那老妇快些骂完,自已好回去休息。
她越是乖顺,钱嬷嬷越发张狂,口沫横飞,骂起来没完。
日头狠毒,不大会儿,蝉衣一张俏脸晒得通红。
膝头的伤口一下又一下,如针扎般刺痛。
她下意识弯腰揉了揉腿。
这动作落在钱嬷嬷眼里,便成了把柄,她大骂蝉衣恃宠而骄,挥着巴掌准备动手。
身后的小厮见状,警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钱嬷嬷转身连通小厮一起骂,骂完一扭头,却见一人站在蝉衣身后,正目光阴沉地望着她。
钱嬷嬷再张狂,到底是个奴才,自然不能越过林家主子去。
她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