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轻别离
熟悉的声音响起,孟欢回头,竟然是沈逢清和林少安。
白雪未消融,松树下,少年身着乌紫色狐裘,矜贵俊朗。
许久不见,沈逢清竟看起来成熟许多,墨发半披半束,整个人多了分不一样的阴郁落寞。
沈逢清的视线在孟欢与沈渊之间逡巡,眼底些许复杂。
林少安不知他突然停步,撞到了沈逢清身上,摸着鼻梁痛叫:“表哥,你怎么停了……嗯?太子殿下和孟欢哥!”
沈渊惊讶地看着沈逢清:“逢清,你何时回来的?”
孟欢也明白了,沈逢清回宫的事沈渊也不知道,下雪的那晚,元德还说沈逢清在宫外,想必就是这三天回来的。
沈逢清的视线还沾在沈渊扶着孟欢的手上,缓缓开口:“昨日。”
“昨日就回宫了,怎么不到皇兄宫里坐坐?”
沈逢清睫毛微颤:“去了。”
沈渊意外地问:“逢清来过?”
“嗯,那时皇兄在照顾孟欢哥哥。我不方便打扰,就走了。”
沈逢清顿了顿,又关心问:“孟欢哥哥的腿还好吗?我认识一个江湖名医,届时请他过来,为孟欢哥哥诊治。”
孟欢刚要说话,沈渊却先开口:“已经让太医院的人看过了,逢清不必担心,眼下我与容简正准备出发北境的事宜。”
林少安也知道北境的事情:“北境环境恶劣,药材稀缺,殿下与孟欢哥还要备好药材呢。”
“此事已经交给太医院去办了……”
说着,沈渊忽然止声,目光落在林少安手中粉色的香囊上,那香囊上是兔子绣样。
“小世子手中的是什么?”
林少安不在意:“殿下知道我向来桃花多,不知道是谁塞的。”
林少安忽然话锋一转:“孟欢哥,你应该没有注意过吧,其实上个七夕节有不少宫女都打量着你呢,她们也想送你香囊。”
孟欢哑口:“嗯……”
林少安又用胳膊碰了碰沈逢清,示意走了:“太子殿下,孟欢哥,表哥和我还要去上书房,先走了,告辞!”
沈逢清也心不在焉,连告别的话也没有说被林少安拉走了。
注视沈逢清的背影,孟欢分明感觉沈逢清有心事,他想问一问,却没来得及。
这时,沈渊牵上孟欢的手:“我们回去吧。”
孟欢犹豫提沈逢清的古怪之处,可沈渊仿佛没察觉一般:“逢清大概是课业太重,容简不必担心。”
二人回了东宫。
又过了几日,孟欢的伤好得差不多,但每遇冷风,膝盖发痛,为此没少去太医院。
很巧的是,整个太医院最擅长针灸的,正是上次来东宫的宁太医,宁子弈。
当年沈鸿铭招揽天下医者入宫,研究丹药,宁子弈医术高明,便进了太医院,陛下特意为他清了一间屋子,炼制丹药用。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病情,宁太医对针灸的研究很深,但医者难自医,他学医二十年仍没能治好自已的腿疾。
宫中的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以为不详,因此他只在夜里出诊,白天关在屋子里研究医学。
孟欢的寒疾需要长时间针灸,但出征时间紧迫,沈渊便命宁子弈随行,照顾孟欢。
宁子弈也喜下棋,不过是自已与自已下,太医院里无人愿意接近宁子弈,甚至有人悄悄告诉孟欢,不要与宁子弈来往。
“宁子弈天生白发,又双腿残疾,您有所不知,他是孤儿,克死了亲生父母,是不祥之人。孟小将军,您若带他随行怕是不……”
孟欢并不信这等说辞,径直走开了。
身后的太医颇为恼火:“孟小将军,您不信……定会被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