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
帐外:“咳,殿下,这是百姓送来的酒,属下不打扰了,属下告退。”
末了,又探出头来:“殿下,小将军酒量不好,他一杯就倒,不能喝太多。”
孟欢脸色微微局促,心道唐佑还记得这事。
反观沈渊笑得如常,慢慢看向孟欢,问:“话说回来,容简与唐校尉小时侯就认识,比认识我还要早。”
“嗯,我在玄羽营待了五年。”孟欢仔细思考,“唐佑与我五岁时就认识了。”
沈渊不紧不慢地点头:“那容简想与我喝一杯吗?”
孟欢犹豫了一下:“那就喝一杯。”
沈渊好笑,拉着孟欢的手说:“算了,还是改日喝吧,我想与容简策马望月,不醉不归。”
“好。”
……
将破晓的时侯,雾蓝的天幕远远浮现一道黑漆漆的云浪,竟是数匹骏马奔腾。
值守的镇北军立刻打起了精神,赶紧派人禀告孟小将军,是阿那由来了。
克契人头戴貂帽,身穿盔甲后背铁弓,L型较中原人都高大许多,这时已经兵临城下。
马头呼哧呼哧喘气,不耐烦地在雪地上踏出蹄印,似乎在问主人为何还不开战。
城楼上,凛冽的北风将孟欢的头发吹得飞扬,朱色的发带猎猎作响,黎明的光蓦然撕裂了天幕,恰好掠过孟欢的眼角。
他不得不侧过头,然后垂眸,望向城下领头的人。
男人身材魁梧,皮肤古铜色,黑棕的发微卷,英俊的脸如刀削斧凿,冷毅高傲,那一双狭长鹰隼的眼睛,好似北境深邃的夜空。
晨曦投射在背后,在雪地上映出高大的影子——克契的苍鹰。
那人也毫不避讳地,迎着孟欢的视线打量,薄唇向上微撇。
“孤亲自来取塔柴林的首级。”
声音低沉森冷,阿那由伸出手掌,眼神凌厉:“中原的小将军,你务必遵守承诺。”
孟欢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把装有塔柴林首级的袋子扔了下去。
阿那由正正好好接住了,随意丢给后面的士兵,又抬眼看着孟欢。
他确信孟欢有话要对他说。费这心思,不就是为了见一面吗?
孟欢直言道:“阿那由,以前克契与大煜互市通商,和睦往来,有何不好?”
阿那由轻蔑一笑:“劝和的话不必多说,掏出你们大煜皇室的心脏,没有一颗干净的。”
这句话让旁边的沈渊神色不虞:“大煜对克契不薄,克契王何出此言?”
阿那由挑眉,探究地看向沈渊:“哦,你就是大煜的太子,倒有意思,你带来的小将军像个女人,莫不是来北境唱戏给孤看?”
唐佑率先怒斥:“阿那由,你疯言疯语什么!闭上你的嘴!”
这句挑衅刺耳,孟欢忽然顺起身旁镇北军的弓箭,弯弓搭箭的动作一气呵成。
“嗖”地一声,飞箭破空,射掉阿那由鬓边的一缕发丝!
“王上!”
克契人惊呼,好在阿那由平安无事,只是脸颊多了道血痕。
阿那由瞳孔放大,死死盯着孟欢的脸。
宿州城上空的清月尚未落去,孟欢眼神睥睨。这双冷淡的眼睛以及血腥的气息刺激阿那由的神经。
“下一箭,我会射穿你的脑袋。”
一字一顿传入耳中,阿那由竭力压下怒火,脸部几乎抽动,他勾起笑,眼底蕴藏危险的杀意,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小将军,战场上要小心点,别成了孤的俘虏。”男人声音玩味,“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孟欢神色不变,大有拭目以待的意思。
阿那由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一抖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