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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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请留步。”
头戴斗笠的天机子停住了脚步,“姑娘,有何贵干?”
温润又不失礼貌的嗓音,让对面的姑娘率先松了一口气。
“红绳跑到公子的左脚踝上系住了。”
把脚一伸,青衫下的一截红色,分外惹眼。
看了下四周,街上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已,天机子有问就说,“不知姑娘可有办法解下这红绳?”
“公子倒是坦荡荡。”
牵着人手就往人烟稀少处跑,天机子倒也没有大喊大叫。
斗笠不知何时被他摘了下来,扣在胸膛处,凌乱的发丝,表明这一路有多疯狂,只是姑娘脸上都不见红晕。
落脚处的不远地方,有一口露天的井,不知干涸没有。
“公子可是为了梦魇而来的山海镇?”
像棵小白杨的站姿,让那一截红又藏了起来,便将左脚踩在一旁的树墩上,右手虚点一番,“我是来看戏的过客,你们弄错了。”
“当真?”圆圆的杏眼透着一股子的狐疑,轻蹙的眉头显然并不想相信。
“红绳,从来都没有弄错过。”
这句肯定的话,令天机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它坏了。”
“不信,你看。”
透着光泽的红绳,却泛着点点的黑斑。
“这不可能!”姑娘大惊失色地把手扣在了这只脚踝上,却被灼伤了。
白嫩的掌心上还冒着黑烟,一道伤疤横跨至拇指处,黑气在伤疤处四下溢散,就像是一只蜈蚣从血肉中生起,显然,这是阳毒。
“姑娘还不明白吗?”
“现在可以给我解开红绳了吧。”
“晚了,这红绳可就要毁了。”
毁了!
山海槐妖迅速施了个咒语,右手掌心处落了一截红绳,泛黑的斑点,却消失不见了。
天机子重新戴上斗笠,又挥落肩头的树叶,“姑娘的伤,三日后就可痊愈。”
看着远去的背影,山海槐妖呢喃道,“天山来人了……”
山海有一景,不在镇外,在镇中。
山海阁是镇上的最高点,位于镇中心,悬空于地面之上,从阁中往地面一跃,足有三丈高。
山海阁内常年有戏声萦绕不绝,惹人一探究竟。
只是,能进入山海阁的人,少之又少。
一撩衣摆,天机子就堂而皇之地一步一步登上了山海阁,有人寻着天机子的身影,想要紧随其上,却是东施效颦了。
四面通风的山海阁,始终幽暗晦明,八面大开的屏风,隔绝了看客的视线,台面上人影绰绰,咿咿呀呀的戏声就像般若经文,一圈一圈地灌进了天机子的耳朵里。
长袖的小纸人,尽职尽责地搬来靠背椅,又是奉茶水,又是上点心瓜果,忙得不可开交。
街上的喧闹声,一点都传不进来,可是高高低低的唱戏声却能吸引镇上的人,流连忘返。
天机子并没有坐上位子,食指轻点斗笠,露出一张皮囊尚佳的面容,嘴角含笑。
“烟尘姑娘
一人独唱岂不孤寂?”语调平缓,又字字珠玑。
忙忙碌碌的小纸人全都退到一旁,屏风后伸出了一只脚,绣红金丝缠边的鞋面上一颗东珠,晃啊晃。
掐着嗓音说话的语气透着七分不耐烦,“你还看不看戏?”
“你当然不孤寂。”
“这样,你就永远都是主角,不必与别人通框,更不用怕被她抢走戏份。”
“你说够了没有!”
“给我滚出去!”
屏风被一脚踢飞,台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