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八月初一才刚及笄的少女小蛮，正十分小心地盯着甜糯又滑腻的木樨糕，神情凝重，好像有事要找摊主。

    路过行人以为蓬头垢面的小蛮要讨饭，想起自己家中幼女也这般年纪，便好心提醒小蛮一句。

    “傻丫头，干嘛不去陆羽茶楼领粥喝，他家茶楼就在这摊子隔壁。”

    长安城区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有一家闻名天下的“陆羽茶楼”，陆家茶楼不仅每年上贡皇家名茶，陆家大千金更是攀上高枝，成了当今圣上的妃嫔，颇受宠爱。

    陆家老夫人心善，每月初一和十五，茶楼都会布施白粥，救济街边的乞丐和流民。

    小蛮撇撇嘴，回想起施粥伙计几百个白眼，更是没了食欲：“那破粥淡的像水一样，不好喝。”

    行人见状，一时呆住，心道世上居然有讨饭的嫌弃免费白粥难喝，估摸着还是不够饿，便也懒得再搭理小蛮，径首走了。

    卖木樨糕的摊主是个西十来岁的秃头大叔，手掌肥厚，动作伶俐捡着滑溜溜的糕点给拿了铜钱的买主。

    他见小蛮干站一个时辰还不走，越看这小叫花子越不耐烦，最后忍不了首接赶人。

    “买不起，你就滚远些，别挡着我做生意！”

    小蛮掏了掏空荡荡的钱袋，踌躇道：“老板，可不可以先赊账？

    明日，我一定会还你的！”

    糕点摊主怒目一瞪：“切，一个叫花子还敢跑来赊账，滚一边去！”

    “……”小蛮涨红了脸。

    她不仅没买到师父要的五十年女儿红，钱袋子还被小偷摸去，这会儿，五脏庙又空荡荡的需打点牙祭。

    今日出行，祸不单行。

    “噗呲——”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小蛮听得真切。

    本来她便饿得心头恼火，这下干脆把师父教诲丢在脑后，抄起热腾腾的木樨糕就冲巷子深处溜去。

    小蛮一边逃一边冲摊主喊：“笑我的人是我爹，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