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门口。

    何淘颓然的站着。

    周边尽是等待医生宣判的病人家属。

    生，死，只在开门的一刹那。

    “别太担心了，奶奶年纪大了，总会有这一天的。”

    “妈，奶奶还在抢救，能别说这样的话了吗？”

    何淘有些烦闷，她知道妈妈没有恶意，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听这样的话。

    “吱呀。”

    随着抢救室的大门打开，医生快步而来，“对不起，老人年纪大了，心脏衰竭伴随多脏器衰竭，一会儿会推回病房，家属抓紧时间和老人讲讲话吧。”

    何淘身上一抖，像是憋了许久的尿，浑身的热气都在给尿保温一般，周身冰冷。

    “谢谢医生。”

    冷静。

    和旁边得到一样结果的病人家属不同，没有大哭，没有大叫，没有哀嚎，只有冷静。

    回到病房，陪伴了奶奶最后的三小时，何淘一滴眼泪都没掉，她的眼中根本没有眼泪。

    当奶奶盖上白布，推到太平间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只有木然。

    骑上小电驴，离开医院。

    这三个月，这个动作己经成了习惯，做饭，到医院，陪奶奶，回家，做饭，到医院，陪奶奶……妈妈哭晕了过去，她知道，妈妈是可怜的，自从爸爸牺牲之后，和爸爸有关的只有她和奶奶了，而现在，和爸爸有关的亲人，又走了一个。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离开医院，也许是惯性。

    爸爸牺牲了12年，她从小学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警察学校，是爸爸生前的职业，是爸爸一生的志向。

    命运总是以玩笑的形式俯瞰众生。

    大学开始，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承担起照顾奶奶的责任，端茶倒水，医院开药，住院陪护……几年下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辅修了医学，小到感冒发烧，大到心衰肺气肿，她都如数家珍，知道怎么护理，知道怎么用药，甚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