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总和娘拌嘴。

    “你肚子怎么不争气呢？

    咱家缺的是顶门立户的男丁，你倒好，给我生了个Y头片子。

    叫我没脸面见人不说，我跟他七叔订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还好意思说呢，你们男人种的是苦瓜，还想让它结出甜瓜吗？

    不是白日做梦吧！”

    娘显然也生气了。

    我是农历七月初七出生的，这天正是牛郎织女会面日，按道理说，这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俺娘却说，牛郎织女都是仙家童子，童子托生不好养活。

    便到门前的一棵老桂花树前烧香磕头，让我认了桂花树干娘。

    爹从此便寡言少语了。

    为了毁约，他动起了歪脑筋。

    最后终于想出一个孬点子。

    他对外宣称娘生的是个男娃子，给我取个男孩名字，叫狗蛋。

    自从我记事起，娘就把我当男娃子打扮，唯一不同的是，我打小就不穿开裆裤。

    我家隔壁小伙伴问我：“狗蛋，你怎么老蹲着尿呢？

    难道你是个二姨子？

    不如脱了裤子让我们看看。”

    我生气地哭了说：“娘说俺那个短，怕尿了裤子。

    你却说俺是二姨子，你才是二姨子呢！”

    为此，我和他还打了一架呢！

    回家我把此事告诉了娘，娘搂了我哭了好半天。

    “狗蛋，娘命苦，没给老李家生出个男丁。

    你是女娃，不是二姨子，你爹不愿意把你许配给你七叔的孬蛋，才让我将你打扮成男娃子模样。”

    我似乎懂了，便劝娘说：“娘，不要哭，我一定下决心长出肌肌来，和他们男娃子一模一样，谁也不会小瞧我了。”

    娘听了我的话，哭得更伤心了。

    “要是老天有眼，或许破天荒照顾咱的。

    不过，这也只能夜里做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