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跪坐在那里的人，沉默了许久后，喑哑着嗓子道，“你是何人？”

    他看到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不说一句话，慌张的站起身来想要逃跑，还差点打翻烛台。

    他大步迈去，气息不稳的一把从后背拽住她，拽到他身旁，双手握住她的手腕，顿了顿，轻声道：“是你吗？”

    帽子下的姜玉晚嘴角微微上昂，装作想要挣脱的样式，依旧动弹不得，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缄口不言。

    曹淮平静了心底的激动情绪，这才将她松开了一些，把她翻过来，面对着他，他屏住呼吸，手慢慢的将她头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姜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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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淮喊了姜玉晚一声，拖长了音，带上些不可置信，看姜玉晚的眼神深了几分，“是你？原来是你。”

    回过神，眼中带着几分寒意，他不确信面前之人是否是记忆中人，声音清冷，“你为何在此？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嗯？”

    “皇上恕罪，臣妾不该”姜玉晚故技重施，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

    “你确实不该！”曹淮打断她的话，严厉训斥，“你当着皇宫是何处？是你姜府吗？在这里作甚？！”

    “皇上”姜玉晚扑通一声直直跪下，在寂静的院里格外明显，她磕磕绊绊道：“今日臣妾念及大哥备考，所以只是想找一个无人之处为大哥祈福，没想到入错了院”

    她张了张嘴，瑟瑟发抖，“还望皇上恕罪！”

    曹淮盯着姜玉晚好一阵，眼里闪烁其词，“抬起头来，看着朕。”

    姜玉晚按照他说的话，乖巧的抬起了面容，月色下的小脸有些苍白，她听到曹淮继续说道：“朕问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诗句。”

    他一字一句道，“把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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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姜玉晚不敢隐瞒，把刚才说的一五一十全盘而说，曹淮过了半晌，沉了声质问道：“晚风渡眠见，淮上月中天。这是谁教你的？！”

    “说！”他向她迈了一步，弯着腰，右手捏住姜玉晚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直视曹淮，眉毛上挑，脾气多了烦躁的意味，“嗯？”

    姜玉晚抿着唇，紧绷的身体，曹淮都感觉得到，只听她带着颤音，“没没有人教臣妾，这是臣妾自己儿时说的话。”

    “什么时候！”曹淮再次逼问。

    姜玉晚下颚被捏的生疼，曹淮又语气凶狠，眼里蓄起了泪，憋住不敢留下，“儿时儿时。臣妾的母亲说是在寺庙中说的。”

    “哦？为何是姜夫人说的？你怎么不知？”曹淮听见寺庙，手中的力道松了一分，他儿时，在庙中遇到过一个女子曾帮过他，可惜未见真容、不知姓名，他找了许久，却未有任何消息，如今凭空出现，他心底不知该不该相信姜玉晚说的话。

    因此，他要确认，百分之百的确认细节，进行比对，才能相信是她。

    才能相信她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臣妾去过寺庙后发了高烧，后来不记得了，是臣妾母亲告诉臣妾的寺庙细节。这诗，也是如此。”姜玉晚故作刻意淡定，然身子还是微微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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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淮联想自己记忆中的细节，以及前些日子的帕子事情，通过不断比对，似乎才确认，眼前之人应该是当年的那人。

    淡淡的海棠花飘散，让曹淮缓过神来，下意识松开了捏她下颚的手，侧身轻咳一声，清冷的声音似乎慢慢解封，“起来吧。”

    他看姜玉晚的眼神深了几分，解释了句，“不知者无罪，下不为例。”

    “是，多谢皇上。”姜玉晚垂首，嘴角的微笑转瞬即逝，换作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