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复苏
这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付出的牺牲,理所当然付出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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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地失去和离别,她熟悉那种感觉,犹如婴儿熟悉襁褓,老人熟悉家乡。
她忽地问:“下面如何了?”
雨燕是暴风雨孕育的精灵,它打出生起就跟着阿比盖尔,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主人和使魔来得要更亲近一些,以致于它刚刚复苏就飞出窗外收集外面的消息,它知道她会需要的。
“噢,不怎么好,”雨燕答道,然后给阿比盖尔看它所看到的那些,“这儿只有一群手无寸铁的居民,连个骑士都没有。”
随着它的话,魔女绿色的眼瞳周围泛起一圈光晕,照得那一汪绿色的清泉清澈透底,面前的厅堂不复存在,她看到的是山下的景象。
洛沙郡的子民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因是半夜,这忽如其来的袭击让人们措手不及,许多人还睡眼惺忪,懵里懵懂地跟着那些呼号声出门,又被侵略的火把灼醒带到领地广场上去。
结实的麻绳将众人捆在一起,周围放着茅草等易燃品,这使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串蚱蜢,随时会被扔进油锅里炸个熟透。
那些强盗们把他们集中到一块儿,然后又进去搜刮一番,最后点燃那些房子。
这下可好,火焰要比油灯亮太多,有人借着那光线辨认出闯入者非同寻常的模样,顿时大声嚷嚷起来:“老天,这些人是异族,是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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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一片哗然。
所谓异族,即是除了人类之外的其他种族。在几百年前的光复战争中,人类获得了胜利和大片土地,精灵、兽人、人鱼等种族被驱赶到了城墙的另外一端,而龙和魔女这些族群直接灭绝在战争中。
漫长的时间洗去了语言原本的中立性,让它变成一个具有羞辱性的词语。
牛头人受到了奇耻大辱,鼻孔里喷洒着粗气,少顷他咧开嘴,露出血腥的笑容。
他从一旁还在燃烧的废墟中抽出半块还算完整的木板,吹去上面的灰尘,手里的斧头痕迹斑驳:“这块木头拿来当砧板倒是不错,我就割下你的舌头,没毛的杂种猴子!”
出声的那人顿时面如死灰,面对一群异族,洛沙郡的这群老弱病残就好比是蜉蝣撼大树,空挣扎罢了。
“尿了!”其他牛头人嗅到一股骚臭味后,呼呼大笑起来,他们把那个男人揪出来,一个把他按在木板上,斧头在他的舌头和脖颈上比划,其他的则绕着舞蹈起来,那骇人的场面吓得其他子民惊叫的惊叫,祈祷的祈祷,更多的是绝望。
颓丧不可避免。
任谁也不知道这支异族强盗是怎么跨过城墙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希望究竟在什么地方。人们大多已经认命了,这世道就是这样,像这样走向毁灭的郡县不在少数,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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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叹息着阖上眼,一位少女却睁着栗色的眼睛,望向黑黢黢的山丘。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一面祈祷那位主人平安无事,一面祈祷那位主人能够带来零星希望。
这时,牛头人们的环形舞已经到了高潮,数只斧头高高举起来,如同耸立的针叶林,锋利无比。
异族的语言沸腾起来,朝着伟大的族群之神呐喊着,向着天和地咆哮着,风和铁锈味急速落下!
恐怖的吸气声和哭声自人群中爆发出来,栗色眼睛的少女只好闭上眼睛,手上的力气变得更大了,指节当场淡出雪一样的白色。
倏尔。
所有声音归于静寂。
月色缠绕着火把,安抚它直到安静为止,在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白中,多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