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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慕遥震惊地接过这把剑,“你把剑给了我,那你……”“只是给你用一阵罢了,再说,我如今也很少用剑了。

    ”她尚顾念着他的骄傲,不愿再见他如丧家之犬一般。

    有剑傍身,人总归硬气一点。

    在那之后,挽东的话就更少了。

    慕遥日复一日地在院中静静地扫着积雪落叶,门扉沉默,雪也安静,他也在清晨时执剑练功,企盼着吸纳这冰天雪地里的零星灵力。

    后有一日,挽东从地上站了起来,躺在了院中高大的槐树上。

    慕遥在下面对着一堆木头敲敲打打,这些日子他除了出去转转外,就是待在院子里敲敲打打,要做出个椅子来,他不想再让她坐在地上了。

    听着敲打的声音,她渐渐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平和安宁的白色,她极为眷恋。

    可转瞬间,一片浓重的血色泼来,她置身魔窟下,幽凰紧紧地缠绕着她,似要逼出她最后一丝活气。

    她奋力砍断了,又源源不断地缠上来,生生要把她给磨疯。

    幽凰是有灵识的,骄傲如它,怎肯轻易认主。

    累到了极致,连身体都感觉不到累了,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想,吊着一口气。

    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手中的影剑嗡嗡作响,似是怕她倒下。

    幽凰花生千瓣,极红极纯粹的颜色,瓣瓣在她面前优雅绽放。

    这该是最美的死亡。

    她一口牙快要咬碎,却还是提起影剑,再一次冲杀而上。

    身体像是被烧过一样的疼,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她不知撑了多久,撑到她觉得再也出不去了……在无望中,她突然觉得头顶一亮,天光乍破间,一袭白衣翩然而下。

    清俊的面容,她入了骨的熟悉。

    他扶起她,对她一笑,笑如春风拂面,无限希望与阳光,暖了她四肢百骸。

    他说:我带你出去。

    她太疼了,疼得弯了腰,疼得张大了嘴,却哭嚎不出来。

    原来绝望到底还有绝望,疼痛终究有受不住的那一刻。

    子寂。

    子寂啊……影剑一斩,幽凰所造幻影皆破。

    她失了一双眼,即使子寂来救她,她又怎能再看清他的面容。

    她再也看不见他了,他也再也来不到她身边了。

    所谓绝望,不过如此。

    挽东身子一歪,忘了还在树上,耳边忽现风声,她在飞速地坠落。

    惊慌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是疯狂的释然,她收了她所有的灵力。

    如果她选的这条路注定是错误,那么终结于半途,或许才是皆大欢喜。

    梧阑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疯子,早就在刀光血雨,遍地尸骸,千山积雪中疯了。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竟坠入了一处柔软,身下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哼,还有一声沉重,狠狠地砸进了土里。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被一双手臂抱着,后背贴着双硬实温热的腿,连一丝土地都没有沾到。

    她能感受到那双手臂的颤抖,也能感觉到,那个人沉重的喘息声,他几次三番地想要站起来,却都无法做到。

    槐树本就高大,她躺的地方又偏高,他以孱弱的凡人之躯,接住她已是勉强。

    又是一声痛极的闷哼,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她,接着,一声闷在嗓子里的呐喊,他站起了身,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了他新做的椅子上,而他重新跌倒在她身边,剧烈地喘息。

    这一声声鲜活的喘息仿佛将黑暗狠狠划开,粗鲁地撕进来光亮。

    她后知后觉。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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