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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用力地似乎鼻间也透出一丝呜咽。
他利索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爷爷,孙子求您一件事。
”南老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他许久未曾听到这个骄傲作骨的孙子说一声“求”,也许久未见到他这样挫败到无路可走的形容。
此时,他不可不谓之心疼,他合该倾其所有来助他,哪怕只是为了那个“求”字。
可他看着南楼,眼中的苍老越发浓郁直至无力。
琉昔打马跑向大理寺的路上,老爷子撑着一把伞挡在路中间。
琉昔没有下马,却还是勒马停下,恳切地唤了一声:“老爷子。
”南老叹了口气,“姑娘啊,非去不可吗?”“是。
”“此路没有回头路。
”“但求不悔。
”“为什么呀,姑娘,你能跟老头子我说说为什么吗?”南老也不明白。
琉昔望着前路眼神悠远,“我曾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我毫无办法,我不能救他。
我曾许愿,这辈子对他好一点,他想要的都帮他得到,他有的都帮他守牢。
这回我想试试。
““爷爷,我这辈子活得并不算顺心,跟您学了些东西算是这辈子最值得的了,但却学艺不精,遗憾不能侍候您终老。
若我这次不能救他,也请您切勿为我伤心。
我任性而为,只图不悔而已。
”南老的背似乎更佝偻了,他缓缓地侧过身子,给她让了路。
她低声道谢,策马而过。
南楼走了出来,走到南老身边扶住南老的胳膊。
南老叹气,“纵千万般聪明,临到头来,也只是个糊涂人。
”她在外面把能做的事都做了,穷尽她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做好她能做的每一个准备,然后,进牢里,陪他。
何安见到她的那一眼,那样风轻云淡的一个人,面上也有了一丝外显的动容。
他自诩聪明人,也知道琉昔是何等聪明的女子。
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决定,而此时,她做了一个傻子都看的出来的,傻子行为。
直到她走近他,走到他的牢笼里,他才如梦初醒,知道这是真的,她真的来了。
他不禁瞪大眼睛问她:“你来做什么?”她笑笑说:“来陪你呀。
”这样暖融融的太阳就这样轻飘飘地进了他的禁地。
他头一次板起了脸,冷声让她走,她却懒懒地把行李放下,取出茶来,一派天真地问他喝不喝。
他气得转圈走,又威胁她,要告诉她叔叔。
她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她叔叔现在正帮着三皇子布局,等着做他的重臣呢,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他急得没有办法,她却已经吃上喝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两人长久地沉默对坐,她最终叹了口气,“不要怪我缠着你,我缠惯了,这一次就依着我吧。
”何安依旧沉默,他心上似乎多出了一道裂缝,一边痛苦一边又可耻的欢喜。
如他这般卑鄙的人,想象不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会为他抛弃所有。
所以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从未许你予你什么,缘何待我如此?”琉昔喝着茶,想了想,颇为诚恳地说:“我也时常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都怪这双眼睛。
怪它见你一分,便多欢喜一分,不能自抑。
想来我该是这世上顶顶好色之徒,又或是前世欠了你一眼,所以今生怎样看都不够。
总之,我有千千万万个理由爱上你,但都与你给我什么无关。
何安,你那样好,在我心里,这便足够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剖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