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神庙
苏秀秀现在双手正举着一张名片深深地弯腰鞠躬。
简直像日剧里女主对男主递告白信一样。
如果对象不是饮香的话就更像了。
“恩人,我想委托你的事务所一件事,无论多少钱,即使要我全部的积蓄,我都愿意支付!”
苏秀秀和苏砚舟两姐妹的故事很老套。
两人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传统到父母最根深蒂固的观念是重男轻女。
这真的是一个老套常见的故事,即使上新闻和写都只会被骂没有新意。
可是对于她们来说不是博眼球的故事,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妹妹以前是非常活泼明媚的孩子,就像森林不谙世事的精灵小鹿。
她太过早慧,灵气逼人到做姐姐的得时刻守护她,才能防止被下沉环境里的恶魔下手。
母亲在第二个孩子呱呱坠地的一瞬,心虚到自暴自弃。
那一刻她轻松逃避掉了母亲的身份,也逃避掉了诅咒一般的负罪感。
母亲从此只认为自己是丈夫的妻子,以后她所有的力气全花费在讨好能决定生死的天。
她再也没有怀上第三个孩子。
绝望的父亲只好把不得志的愤怒,和传不下香火的失望转移到妹妹身上。
他将自己的男子气概扩张到她身上,从小以男生的方式要求和培养她。
如果妹妹稍微不如他的标准就会挨打。
某天苏砚舟发现自己的一只耳朵听不到了。
她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因为爸爸害怕被医生举报,被警察逮捕盘问后知晓他失败的人生。
估计他坐牢都会这么说:“都是你妈不会教孩子害的,让我在亲戚老乡那里抬不起头!”
步入青春期后,随着初潮来临和第二性征的成熟,妹妹越来越困惑,不明白自己到底属于哪一边。
后来她自己检索名词,发现那叫做“性别认知不安”。
于是她把头发剪短,将让她羞耻不安的胸部紧紧束缚。
她会对所有性征模糊或与刻板印象冲突的人产生好感,唯独不爱自己。
自小旁观一切的苏秀秀怀恨在心,但她在母亲身上学会了忍耐,好不容易逃离了家庭,也终于舍弃掉了繁文缛节的拜神仪式。
可与想象不同,苏秀秀发现自己在大城市谋生极其困难。
即使拼搏了两年,她的根基还是很浅,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救出妹妹。
她只好对饮香深深地鞠躬请求:“希望明光万能事务所能接下这个业务,请您替我照顾妹妹到高考结束。”
饮香接过名片:“虽然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可你还是选择扛了起来,我欣赏有勇气的人。”
“但你是哪种家长?是把责任外包给学校、机构或社会,还是明确了义务和可能性后,依旧真心实意选择承担?”
苏秀秀的语气坚定如磐石:“高考一结束,我会带她走,我们会去更远的城市发展和上大学。”
“那这单生意,我接了。”
她及时抵住苏秀秀的额头,免得她像哈士奇一样撞过来。
回程路上,她发了条信息给荼伺。
“是你之前给苏秀秀的名片吧,当时你就看见了她与我想要找的人有关吗?”
对面回得很快。“是,我看见了。”
饮香笑笑,另一条消息紧随而至。
“也为嘴硬心软的姐姐,找一个安心帮人的理由。”
心理咨询室内,荼伺将手机倒扣,对面前的男生微笑。
“昨晚睡得好吗?”
眼下托着浓重青黑的江少炎点点头:“托老师的福,我竟然睡着了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