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
眼对上他的视线,嘴角竟然有丝笑意,安抚地启唇,无声道:“别……怕……”
……
侯府闹腾了大半夜,太医轮番来了几位,都是宫里极有声望的,却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正焦头烂额时,有下人来报,说外头有位悄郎君,自称江湖游医,可为皇女大人治病。
宋译气急败坏,下令将人轰出去,幸亏旁边的太医拦住,劝说道:“尔等皆在宫中做事,未免眼界狭隘,那人若真是游医,见多识广,说不定有法子救皇女大人。未果,您再惩治也不迟。”
宋译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便允了。
乞料这厮穿着轻浮,男子女相,完全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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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译心头一梗,又要发作,旁边太医眼疾手快的将他拉开,示意此人速速查看。
男子拱手作礼,撩开帘子进去,装模作样的为宋云锦把了会儿脉,托着下巴,意味深长道:“皇女大人这病症来的凶猛,说坏不坏,说好,也不算好。”
“怎么讲?”宋译本没抱希望,未曾想还真碰上高人了,立刻放低姿态,诚心发问。
男子道:“大人的病藏了多年,忽有一日爆发自然来势汹汹,难以根治。”
宋译的心猛的一颤,又听他说:“侯爷且宽心,这病也不是无药可救。”
随即从袖中拿出那只破烂不堪的药囊,取出颗药丸,塞进宋云锦嘴里,用水给她灌下。
“如此便成了?”宋译小心翼翼地问。
男子摇摇头,道:“此病来势汹汹,在下的药只能保大人平安无事五年,往后如何,还要看她造化。”
宋译只觉得有股无名寒气侵袭四肢,他拦下男子,道:“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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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要吩咐下人备银两答谢,男子婉言相拒。
宋译又问:“不知先生名讳?”
“姓许,字高玄。”
说完,长袖轻拂,飘然离开。
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满屋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以为自己真见了什么神明降世。
唯有宋译紧张尚且昏迷的宋云锦,吩咐相宜按许高玄的药方赶紧去准备。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准备亲自去煎药,刚迈出房门便被站在阴暗处的少年吓了个措手不及。
彼此已到三更天,夜幕深重,宾客应都歇下了,不知箫澈在这等了多久,又或许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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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下人进进出出,一切在沉默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竟没人注意到角落的箫澈。
他的黑发跟衣衫被夜间露水彻底打湿,一双凤眼执拗地盯着亮灯的闺房,面无表情,眉宇间的沉重却令人心惊胆战。
夜深露重,成年人这么站一夜也遭不住,更何况他只是个孩童。宋译叹了口气,示意相宜将他带到暖阁。
“箫小郎君在此作甚?”
箫澈冻得僵硬,行礼的动作格外怪异,甚至声音都在发抖:“回侯爷的话,在下担忧皇女身体,特来瞧瞧,等大人平安醒来再回。”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宋译还是忍不住好奇。像萧家这般趋炎附势的家室,竟能养出如此气魄的郎君。
如今箫澈年纪尚小,模样又清秀,被人忽视理所当然。可宋译在官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看人最准,这小子眼里的狠意决绝,若好生指导,以后绝非等闲之辈。
思及此,宋译又感叹自己那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女儿,眼光倒挺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