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祁把手机递给池安鹤,看着他写下一串数字。
我可以联系你,对吧。其实谢云祁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跟池安鹤见了两次,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浓烈的熟悉感并渴望亲近。
池安鹤点点头,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吗,他把便签纸递给谢云祁,这张便签皱巴巴的,好像是被揉起来又重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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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小型展览馆,里面有画像,有旧报纸,还有一架钢琴。谢云祁有些兴奋,她是会弹钢琴的,12岁那年,她还去参加过钢琴比赛,可是比赛结果是什么来着她记不得了。
献丑了,手指搭在琴键的那一刻,习惯与回忆一起涌来,《Daylight》是白昼、是希望、是黎明,她记得舞台上充盈着的音符,也记得那些鼓掌与喝彩……
琴声戛然而止,只记得这些了……,谢云祁缓缓起身走到池安鹤面前,手生了……
池安鹤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随后在钢琴面前坐定,弹出了刚刚谢云祁未竟的曲目,从缓到急。
不知何时曲子从《Daylight》变成了《Sos》,当黎明沾沾自喜的品味着阳光时,殊不知一场新的阴谋正蓄势待发。
最后一个琴音消失时,谢云祁似乎听到了珍珠耳坠落地的声音。
为什么把它们连在一起谢云祁似乎有些惊恐,她不明白池安鹤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弹了这首曲子。
我记得你说过,把毫不相干的东西混在一起才有新的可能,池安鹤在手机上写下。
他把钢琴盖轻轻落下,用手指了指对面墙上女人的画像,她在画框里淡淡的笑着,这让谢云祁想起教堂里的那座圣母像。
走吧池安鹤抚上谢云祁的脸,让她看着他的唇,我们走吧。
谢云祁发现池安鹤总在修复室里播放无声《道林格雷的画像》,4K屏幕里斑驳的油彩在他的瞳孔中流动,修长的手指隔着无菌手套抚摸十七世纪少女的珍珠耳坠,仿佛在触碰易碎的时光。
我想邀请你跟我合作这次的珠宝拍卖会池安鹤写到,我的设计师小姐,随即他把一份合同推到了谢云祁面前。
为什么选我她在合同签名时突然发问。池安鹤将鎏金钢笔推回她面前,袖口露出半截纹身——Dasseinzumtode。
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可里面空空如也,他转身看向谢云祁,透过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另一个世界,他轻笑,随即慢悠悠的在标签上写到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故事
他看着谢云祁眼睛中他的倒影,从无邪变的鬼魅,我不是天生聋哑,是出了事故,医生说是心理问题,总之我听不到也不会说了
我猜到了,因为你会弹琴,弹得分毫不差。谢云祁觉得心疼,可她也在好奇什么是共同的故事。
或许,我可以帮你吗
不需要,人生的每一个节点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灾厄既然来了,就证明它需要存在池安鹤手上飞速的写着,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与妥协,还有一丝……不甘。
他从抽匣里拿出了一份泛黄的报纸,上面记录着那场事故:天才钢琴家一夕陨落,重大车祸仅一人生还。我父母就是这样去世的他在便签上写到。
这篇报道的描述并不完全客观,太过血腥的文字被通通抹去,而报道的最后是一句再不能更平淡的话:望广大朋友们开车出行注意安全。
谢云祁无法想象池安鹤这些年经历了多少苦难,她从不相信感同身受这个词,可单单想到他从受人尊重到得人怜爱,这样的落差也足以毁灭一个人。
对不起,我……谢云祁的话还没说完,池安鹤就用冰凉的手掌覆上她的唇,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