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太好了。我会安排好一切。

    夜深人静时，林晓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客房里传来周明远给小阳讲故事的低声细语，隔壁小雨的房间里，新来的小仓鼠在笼子里窸窸窣窣。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奇异地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五年来第一次，这个家不再只有她和女儿两个人。

    旅行日很快到来。周明远租了辆车，两个家庭——严格来说还不是家庭——的行李塞满了后备箱。小雨和小阳坐在后排，兴奋地叽叽喳喳，而林晓芸则紧张地摆弄着安全带。

    放松点，周明远启动车子，轻声对她说，就当我们是普通朋友一起出游。

    林晓芸勉强笑了笑。普通朋友不会在预订房间时特意选择相连的两间；不会在夜深人静时隔着墙壁思念对方；更不会在孩子们睡着后，偷偷在阳台上交换一个克制的吻——就像昨晚他们在准备行李时做的那样。

    民宿坐落在半山腰，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主楼是栋改造过的老房子，保留了传统的木质结构，又加入了现代设施。老板是周明远的大学同学，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两间家庭房，按你要求的，中间有门可以连通。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明远一眼，递过钥匙。

    林晓芸假装没听见，忙着检查孩子们的行李。家庭房宽敞舒适，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正好适合她和小雨。透过半开的门，她能看到周明远在隔壁房间整理东西的背影。

    妈妈！我们可以去探险吗小雨拉着小阳跑过来，小脸上写满期待。

    就在院子里，别跑远。林晓芸叮嘱道。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去，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周明远走过来，靠在连通的门框上：累吗

    还好。林晓芸把洗漱用品摆进浴室，这里真漂亮。

    嗯，晚上可以看到很多星星。周明远顿了顿，晓芸，你不用一直忙来忙去。放松点，好吗

    林晓芸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

    哪样

    这样...她比划了一下两个相连的房间，像一家人一样出游。

    周明远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慢慢来。第一步，先享受这个假期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林晓芸感到一股安定的力量。她点点头：好。

    下午，他们带孩子们去了附近的儿童乐园。小雨和小阳玩得不亦乐乎，而林晓芸和周明远则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嬉戏。

    小阳妈妈走后，我有整整一年没带他出去玩。周明远突然说，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哪里都不对劲。

    林晓芸理解这种感受。那些第一次独自带小雨去公园、去医院的记忆仍然鲜明如昨。后来怎么走出来的

    有一天，小阳问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去迪士尼。周明远笑了笑，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的悲伤不该剥夺他的快乐。

    林晓芸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玩耍的小雨。也许她一直以来的过度保护，某种程度上也是把自己的恐惧投射到了女儿身上。

    晚餐在民宿的餐厅解决。现摘的蔬菜和新鲜的山泉鱼让两个孩子胃口大开，连挑食的小阳都吃了两碗饭。饭后，老板提议在院子里生篝火。

    我们可以烤棉花糖！小雨兴奋地拍手。

    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孩子们专注地烤着棉花糖，而大人们则坐在稍远的地方，各自捧着一杯热茶。

    我查了天气预报，周明远仰头看着星空，今晚应该能看到银河。

    真的林晓芸也跟着抬头。城市的灯光污染让她已经很久没看过真正的星空了。

    妈妈！周叔叔！看我的棉花糖！小雨举着一根焦黑的木棍跑过来。

    宝贝，你烤糊了。林晓芸笑着拿过木棍。

    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