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公子
老爷正在正厅呢,说是让小姐回来以后先去见他。”
薛翦闻言一惊,复又缓缓摇摇头,爹爹应该还不知道。
她迈着沉重地脚步徐徐走去,还未入厅内就见薛晖面色肃穆端坐在上首,长目微生波澜,自远处起便一直定在薛翦身上。
薛翦入内未说只言便跪了下去,与上回不同,她这一跪不是耍小聪明企图蒙混过关,是真真切切地知道错了。
“你这是做什么?”薛晖冷肃的语气中掠着几许狐疑。
“爹爹,我好像…惹得皇后不高兴了。”小姑娘的声音又轻又委屈,头垂地极低,纤瘦的身影分外楚楚黯然。
薛晖耳目灵通,既是宫里也有眼线,对于她今夜在皇后面前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
皇后疼惜薛翦不假,可薛翦那般言行叫人想不怒都难,何况又是与利益相权衡之下。
只是皇后未免太心急了些。
薛翦话落,垂在身侧的手指也稍稍蜷缩了起来,虽不落泪,可就是这般模样更叫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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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向来心志坚决办事狠戾的相爷都心软了一二。
“起来说话罢。”
薛翦闻言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起身,又听薛晖道:“怎么了,和爹说说。”
厅内灯火跳跃,她的脸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才听见她开口:“皇后似乎有意撮合我和太子,我心急不愿,语出不状,冒犯了皇后。”
她描述起来倒是简洁有力,也没为自己辩解。
和薛晖所了解的几无差别,他暗稍颔首,缓声道:“这件事以后就别提了,以后在宫里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皇后没有怪罪于你已是顾及情面了,万不能再有怨言。至于太子…”
薛晖说到此顿了顿,略微抬眼仔细地看了看她,“你当真如此不喜太子吗?”
国之储君,是为国本,将来坐指江山之人,九五之尊,若是嫁入东宫,成了当朝太子妃,那可是未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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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至尊至贵,你当真如此不屑吗?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往东宫里塞人。
薛翦指腹又收了收,微阖了上眼,再抬眸时一片清明坚定,“是。”
……
碧痕院内仍留着一闪烛光,屋门半敞,一个睡颜可憨的小姑娘侧枕在手臂,趴于桌案之上。
薛翦放轻了脚步缓缓迈入屋内,俯视着小竹的侧脸,嘴角终于牵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她正准备熄了屋内烛火,把她扶到榻上,却见小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见是薛翦回来,一时间驱走了脑内所有睡虫,眼睛放着光亮,笑意浓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不是说未时便能回吗?”
薛翦看她醒了便也坐了下来,收复了情绪,话声随意:“在宫里跑了几圈马,可给我累坏了。”
薛翦将手臂耷拉在小竹面前,示意她给自己捏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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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可知今日府里来的客人是谁?”
她忽然想到方才在门前那一瞥,心底不禁好奇。
“府里来客人了吗?”小竹未停手中动作,神情疑惑。
薛翦抬手揉了揉睛明,估计这丫头早睡着了,淡声道:“罢了,没事。”
城郊宁府。
夏日的夜里总是少不了蝉鸣声,一个清润如春的男子踩着轻盈步履在夏虫鸣叫下缓缓前行。
在离宁府还有好几丈远时,便有下人疾步向他走去,态度恭敬:“二公子,大人找您。”
宁府的二公子是个性格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