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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
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荒芜。
当年,萧驭的身份被人指认出来之后,他将过往全部诉诸于我。
我知他有一寡母,在流放途中与他失散。
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
我不忍他母子分离。
在他出征之后,多番找寻,终有结果。
只是寻到之时,他阿娘不知遭遇了些什么,已然失了心智。
侯府罪名未除,萧驭又暂未有功,昔日的侯府夫人仍是罪眷。
我托父兄将她安置。
怕他母子见面不识,惹萧驭神伤。
又延请名医为他阿娘医治。
只盼将来萧驭征西回朝,求了陛下的恩典,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才好。
却不想,一朝倾颓。
沈柔竟如此狠毒,连心上人的阿娘也不放过。
也不知,当初费尽心力将她寻回。
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沈柔抚了抚垂落鬓边的发丝。
轻笑一声,似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幽幽开口:
「若不是将军府通敌的消息传得太快,宋晚还想甩掉我的探子回头去找你呢。」
「宋府抄家那天真热闹啊,漫天的火光。」
「哦,对了。」
「那几封通敌的书信,还是我亲自仿写的呢,嘻嘻」
......
17
我的脑中「轰隆」一声。
她的嘴还在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
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那个我一生中再也不愿回想起的一天。
如果,那年我不是一时心软求父亲救下萧驭。
又或者。
他中箭之时,我不曾三跪九叩去往普陀山求药。
再不济。
在他对我表露心意时,我断然回绝。
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的灭顶之灾。
我的父亲还能好好的活着,唤我一声晚晚?
我知道,这些都不怪萧驭。
是那沈柔和左相狠毒。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好像被一柄利刃生生刺穿,又翻搅血肉。
我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的爹爹,先皇亲封的威远大将军。
他征战沙场三十余载。
忠心赤胆,天地可鉴。
断粮十几日,还在坚守着永定关。
不让贼寇踏足我大晟的任何一寸土地。
战死被剖尸,肚里只有一些草根树皮!
连敌军都对他肃然起敬。
这样的忠诚良将,如今却背负着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
耳边传来沈柔惊恐的声音。
「你......你敢杀我?」
我回神望去。
萧驭的剑刃已经划破了她脆弱的脖颈。
只消再往前稍许,便可让她殒命。
沈柔此刻才终于慌乱起来,再也没有了方才的从容不迫,她磕磕巴巴的:
「我......我父亲权倾朝野,我是他的独女。我若有事,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萧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冷冽:
「你放心,我马上就送他下来陪你。黄泉路上,父女作伴,总不至于孤单。」
「不......不!你住手!」
「噗嗤」一声,是利刃破开血管的声音。
空气倏忽安静了几瞬。
我看到萧驭的眼角有泪滴落,他喃喃道:
「晚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