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奈何笑着,伸手帮武月将发丝别到了耳后:“想必就算你不说,兰警官也是能够推测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武月揪住自己耳朵边的那只手往下一拉,藏在座椅下面,在兰钦看不见的地方,玩起了那只手的掌纹。
李泽深回握了握想让她别闹,却反倒让她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在兰钦那平静不下来的心情,让他无瑕关注帝后私下里的小动作。
李泽芬没事,她还好好地活着!
李泽深注意到了兰钦的神态,“我看刚刚那辆车好像是兰中校的,既然中校已到,我们就不便打扰兰警官一家人相聚了。”适时地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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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钦被李泽深的声音点醒,不尴不尬地道谢道别后,下了车。
与帝后短暂的交谈很快就被时间扔在了遥远的后头。兰钦回到长安没多久就晋升为了陕州调查局刑侦队的副队长,也就是武闰科原本的位置。武闰科则成了新的州局副局长。升职后接二连三的重大案件让他忙晕了头,等回过神来时,二六年已经走到了尾声。
兰钦看着手机里一直存着的那张微信截图,一咬牙,请了一个多月的长假。然后通过武闰科联系到武月,从她那儿拿到了一个地址。
……
圣诞节前的加国已经有零下二三十度了,尤其是在这滑雪胜地的蓝山,体感温度动辄跌破四十。李泽芬在这镇上已经住了有小半年,期间一直在滑雪场打着零工,每个周末还会去镇上几个唐人家庭给他们的孩子补习汉语。
这五年来她一直都是如此度过的。如浮萍一般,在世界各地漂泊着。去过战火纷飞的炼狱,也去过岁月静好的和平乡,每个地方绝不会呆着超过半年。维持生计的钱财大都是靠着各式各样的零工,以及千年不变的汉、英、法语言教学。过的虽然与以前相比差了很多,但也算是不愁吃穿、自给自足。
本来按照她的真实学历,是不会混成底层劳动人民的。但怎奈现在这个身份的她从三岁后一直履历空白到了二十八九,连幼儿园就读毕业证都没有,就算满腹经纶、满脑子真才实学,也没有哪个单位敢要。
好在她本就是个没什么梦想、讲究与追求的人。对她来说,在滑雪场发滑雪板和在调查局查案,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工作”罢了。
冬日的白天短到可怜,再加上个诡异的冬令时,往往不到五点天就会彻底黑下来,雪天更是撑不过四点。不过好在蓝山这里常年积雪,再黑的夜配上那洁白的雪都能变得足够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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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芬交完班后,并没有回住处。而是裹上羽绒服,搬了个板凳坐到服务区后门外头,拿起了素描笔和素描本。
服务区的地理位置占尽优势,正好可以将四面的山景与整个滑雪场纳入囊中。后门这片空地没什么用处,顶多摆放一些等人招领的失物。自她来后,不知不觉间,这儿就成了她的专属绘画平台。
她手里的素描本已经只剩三四页空白了。它和画完后就被烧了的另外四本一起,是李泽芬五年前在法兰斯的一家便利店搞特价时买的。
当时一下子斩断过去的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浑噩。传说中的“新的开始”并没有出现,反倒那本就一眼看得到尽头的人生,像是一同从洛阳塔上坠落,一下跃迁到了尽头。
没有来处,没有去处,没有归处。
走在法兰斯的街道上,听着人们的嬉笑怒骂,她只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使用的语言是借来的音节(注1),肢体的摆动也只是卑劣的镜面模仿。就像那土地测量员一样,只能在城堡周围做无用的徘徊,致死无法踏入城堡,徘徊着徘徊着,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注2)。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