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永远不能回去?
没想到捷报才刚入京,那人就忍不住了,这做法再没有比卸磨杀驴四个字更贴切的了。
不远处传来的踏踏脚步声和着锅碗瓢盆的响动,让他收回了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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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已经起来了,难道天已经亮了?
他偏头望了望窗户,窗棂上灰蒙蒙的,只有月光的投影,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远山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鸡鸣鸟叫声,这种声音使得月光更为明亮了一些,至少他能看清自己横放在胸前包裹严实的手臂。
他并没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周玉良身上,而是寄托在这双手上,等到这只手好起来,即便单枪匹马,他也要闯到京城去。
窗棂的微光冲破了夜间无数缠绕着自己的鬼魅魍魉,他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直到艳阳刺破雾霭,虚掩的门被人推开,他才警醒的睁开眼睛,防备似的抓着剑柄护在自己身前。
伸进半个头的青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缩了回去,等了良久才低着头走了进来,把一盆洗漱的水搁到了桌子上。
她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早早的起来,没想到会睡到这么日上三竿,要不是怕饿着他,她也不敢来打扰。
宋吟见到是她放下了戒心,他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臂,突然觉得今日似比昨日伤情更为严重了一些,不单伤口上肿痛不安,连头上也恍恍惚惚,有种睡眠不足的眩晕。
他坐起来,一把拿过桌边的衣服,用左手笨拙地往身上套去。
半晌,看到他终于走了出来,青竹这才把饭桌上,保温的盖碗撤去,清粥小菜被归置整齐放在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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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坐下来,见到只有一副碗筷,问道:“你不吃么?”话一出口,才发现嗓子竟然也暗哑了一些,他轻咳了两声,以缓解喉中不适。
青竹摇了摇头,稍显拘谨地拳握着双手,道:“你先吃,我一会儿再吃。”
宋吟道:“你不用客气,这是你的家,以前怎么过的,现在依旧怎么过,把碗筷端过来,就在这桌上吃吧。”他对女人从来都是疏离而客气的,特别是对他有恩的女人,至少要给予几分薄面。
青竹向来不懂得如何拒绝人的好意,而且他的客气像是命令一样,让她不得不尊从,这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女人对男人有着天生唯命是听的屈从性。
她坐在桌前,局促的侧着身子,碗筷握在手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这是高堂之下,第一次有人跟她一起用饭,感觉并不温馨,只有紧张和忸怩,也许她得试着习惯一下,习惯往后和周玉良一起的生活,习惯自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某一个人的妻子。
昨日咬伤周玉良的事,一直压在她心底,她实在太过混帐了。
饭后药毕,宋吟慢慢地走进了院落里,认真打量这座村庄的风光,今日的山色尤其清明,湖面的涟漪,阡陌上的野草,就连远方山丘上的十几颗古松都看得一清二楚,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一股苦涩馨香拂过身上,头上的眩晕瞬间好了许多。
一大簇细竹沙沙响着,竹叶低触到屋角的篱笆上。
宋吟上前,随手摘了一片竹叶,放到唇间吹了一声,极短促而熟悉的哨声,就像幼时蒙眼玩捉迷藏,皇兄在暗处捉弄他一样。他把竹叶举在指间看了看,轻蔑的勾动唇角,随即把它揉碎在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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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眩晕的感觉很快又来了,手臂上的伤口突突的跳着,每跳一下,左额眉骨处就跟着疼一下,脸上像被火炙一样,热辣辣的,浑身无力。
看此情景他大概是发烧了。
这倒是奇怪,逃亡路上,在马车里一连十数天的奔波,伤口持续恶化也没有让他发烧,在这里静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