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场，封锁，对峙，安阳做得一气呵成。

    等格洛丽娅回过神来时，安文已经缩到她身后，看样子打算把她当做缓冲区域，留下她一人直面狂风暴雨。

    四周的气压一降再降，冷得人头皮发麻。

    男人比他们两人还要高，她必须昂起头才能与之对视。

    安阳带着细框眼镜，垂头看人时，有一种威严感。他每前进一步，安文就扯着格洛丽娅后退一步，这样的攻防战持续了几个回合，他终于皱起眉头：“站住。”

    耳畔一阵噼里啪啦的按键声过后，黑猫急匆匆说：“我已经把泊船区的系统搞定了，现在起飞的话，大概需要十五分钟才能突破星球大气层，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不，暂时不用。”

    “你就不怕被认成诱拐犯吗！”它夸张地喵道。

    格洛丽娅沉默不语，的确有那个风险，但凭借优秀过头的视力，她捕捉到安阳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那大概是眼泪之类的东西吧。

    安阳的成功经被人们翻来覆去研究，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破解出财富密码，他在人们的印象中，是逆境崛起的天才，是不折不挠的坚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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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人知道，他在某一秒有过落泪。

    既然安文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那么事情就有解释的余地。

    男人越逼越近，还有一米的距离时，格洛丽娅忽然转身，反手将自己身后的少年拎了出来。

    安文：？

    安文：……

    还是不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了！

    他还没做好直面父亲的责难，反射性的站直身体，把双手背到背后，这样就可以模拟环抱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那么紧张。

    男人在安文面前站定，暗含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可他固执的低头，不肯和父亲对视，视野里只有擦得铮亮的皮鞋，周围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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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长条形玩偶被人塞入他怀中。

    安文愣了几秒，才发现那是他最喜欢的玩偶，是去世的母亲买给他的东西，熟悉的气味充斥鼻端，柔软的触感填满掌心。

    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身为安氏集团的总裁，安阳竟然随身携带儿子最喜欢的玩偶？

    “它怎么会在这……”少年抬头问道，问着问着，停住了。

    因为靠得近了，他才发觉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直播和上新闻的那种神采飞扬，好像有什么从父亲的身体里面被夺走了，鬓边居然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白发。

    对于父亲的不理解和不支持，安文也许有很多埋怨的话，可是那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和胸口都很堵，逼得人眼眶发热。

    男人沉默着抬起手，他闭上眼睛，手指紧紧地抓着玩偶，准备好迎接这一记耳光。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感官变得无比清晰。身边人们的呼吸声，议论声和落到头顶的温暖掌心。

    “回来就好。”安阳按按儿子的头顶，把那有点让人糟心的五彩冲天发抚平，又为他拂去肩膀上的杂物，最后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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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安文低低的回应。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现场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别扭，只好把目标放到离他们最近的格洛丽娅身上。

    安阳在商场摸滚打爬这么多年，看人的功夫炉火纯青，他确认儿子安全无恙之后，其实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这位小姐的存在。

    她温和的长相和打扮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而且还有一股由内向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