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文盲的第七天!
有半步距离,江梨才呐呐开口:“对……对不起,刚刚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坏人……”
她的声音如同蚊音,越来越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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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砚还在想着事情,就听到面前细小的声音,一低头便一眼看到小女孩那形状小巧如贝壳般的耳朵,通红如莓果。
他怔了怔回道:“没事。”然后他少见的语气和沐甚至带着笑意问道:“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啊,没,没有”江梨侧身连忙解释,她看了一眼走到她身旁的男人——已经全部曝光在灯光中的侧脸。
他眉骨,挺鼻,唇峰,下巴与大钝角下的脖颈,喉结,线条起伏流畅往下延伸连成一线,好似矗立在晨雾中的青峦山脉,峻峭风骨却不过分巍峨雄伟也不过分秀美瘦脊,就那么恰然正好的萧肃俊逸,清风凛凛。
“长得很好看,漂亮,像好人。”女孩煞有其事的评价着。
程又砚眉梢微挑想说“男人不能说好看,漂亮”,但面前小女孩眼睛亮晶晶,水汪汪,清澈如水的浸溢着她说句话发自内心的认真与赞美。
女孩仰着头脸小的不如他巴掌大,下面的肩颈如雨后青笋般细嫩脆弱,整个人瘦小的令人心惊。
如果何奶奶是要找的人,刚刚听她们的称谓似乎是婆孙关系,那面前的小孩也算是他的妹妹了?
太瘦了吧
程又砚微不可见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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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根本不知晓他的流转心思,她进锅屋在灶上端起绿豆汤啜了一口,汤清甜解渴,绿豆香滑软绵,她又接连喝了两碗绿豆汤才停下,然后打开光屏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
就半个小时江梨也没有闲着,菜地除草,浇水又进屋打扫卫生,忙像不知疲倦的蜜蜂团团转。
外婆眼睛不行,再怎么爱干净,也有没处理到位的地方,她每次来都会尽力帮点忙。
屋子里很快就打扫完了,她拿着铲子准备铲除院子杂草。
院子里的左边的一小块地是菜地,其余地方都是石砖平整的铺在地上,在石砖缝隙里的草顽强的除不干净,总是风一吹又再生。
院子里笑声连连,江梨抬起头就见屋檐下婆孙两人详谈甚欢,那个知青还没有走,正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编篮子,两条修长的腿根本放不下,只能可怜的半屈着一只腿,另一只腿随意的舒展着。
不知道在说什么,那边突然就在喊她。
“欸,婆,来了。”江梨放下铲子立刻应和着。
“你这孩子,平时上工都累死了,来婆这还忙东忙西,铁打的呀!”何老太太嗔怪道,又拍了拍旁边的小板凳上说:“快坐,刚小山说你在自学识字,快给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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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去世这七年,何老太太最懊悔的事便是她家当时是保守派,信奉着大门不出、无才是德的教导,她没多读书识字,后来跟留学回来的丈夫有心想识字,还没来得及就遭家庭突变,导致这几年她有心想教孩子识文断字也有心无力。
何老太太知道江梨据理力争才得来江山的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其实在她心里有选择的话她会让江梨去上学。
她深刻明白一个女人没文化,没能力在这样世面多么艰难,所以才努力赚钱让江母读书读到了高中,哪知
自家外孙女性格坚毅,独立,她一听到江山说江梨自学还会教导他作业,就知江梨没有胡乱来,定是真的学到知识甚至比江山学的还好。
江梨在来之前就想好要跟外婆说自习读书的事,只是没想到现在被江山大喇喇的说出来,特别还有在一个外人面前。
江梨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坐下来,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