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信笺
一元复始,大地春回。
清早,宫中突有急诏,说是陛下有要事商议,特召魏桓与另外几位臣子入宫觐见。
得知魏桓回来的消息,刘管事本欲去迎,可他人还未到正门口,魏桓便不见踪影。
他听沿途小厮女使们你一言我一语描述。
得知魏桓今日心情似是不悦,一回府,神色急促,步履匆匆,只顾着朝内院走去。
一路上请示问安都视若无睹。
主君出门不久后,就有信使送来两封信。
魏桓曾叮嘱过刘直,若有一闻姓人寄来的信,不可经过旁人,定要亲自交付于他手。
这两封信笺,一封姓闻,一封姓徐,姓徐这封应当是寄给夫人的。
魏桓大步流星,本意向长青居处走去,途中斟酌一番,又改道回了善远堂。
魏桓还未来得及坐下,他大概环视一周,却不见明娴。
还未来得及喝口清茶,就瞧见桌案上搁着一封信笺,用东西虚压着。
他拿起端详,视线落在信封落名一角。
徐…徐蓁!魏桓心口猛然一缩,腿脚虚浮,幸而扶住了旁边的梨花木椅,才没狼狈瘫软在地。
他缓了片刻,压抑住将要跳出胸膛心脏,扬声道:“来人!来人!这封信是何时来的?”院里洒扫的女使,有些捉摸不透主君脾气,明明出门时还不是这般声色俱厉模样。
但看这情形她也心底莫名发慌,颤音答,“辰时四刻,您走后一个时辰。
”“夫人呢?”“夫人用过早膳后,便去了长青居陪二小姐了。
”“快去将夫人请回来。
”魏桓又补上一句。
“再跟长青居当值人说,务必要她们把二小姐收拾妥当,我今日要带她出门一趟。
”魏桓火急火燎,“快去!”那女使应是,她领了命,忙不迭去了长青居。
途中,因步子太过着急,不慎撞上前来善远堂送信的刘直管事。
刘直训骂,“你个短命胚子,急着投胎去。
冲撞我倒是不打紧,若是冒犯了主子们,当心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小女使慌张,从速向后退却几步,惶恐解释,“管事饶恕,实在是主君催得急,吩咐我去长青居寻夫人回来。
”刘直闻言,神色一变,预感大事不妙,不再斥责,而是催她快去别耽搁。
自己也马不停蹄赶向善远堂。
“主君。
”刘直站在门外试探喊。
“刘直你可算来了。
”魏桓坐在梨花椅上,言中之意,是等了他许久。
听言,刘直不再废话,推门径直而入,将怀中那封信笺交与魏桓。
魏桓接过信后,不做停顿,立马拆开看了起来。
读完后,他闭上眼,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再无了往日肃威,取而代之的是怅然若失,魏桓语调低沉无力,“刘直,取火折子来。
”刘直跟魏桓几十年的人,他深谙魏桓性情,他此时必是不愿让人瞧见自己的悲伤狼狈的模样,刘直明白不该打搅。
将火折子递给魏桓后,便自觉退下,任由他默默消化。
魏桓黑如陈墨的瞳孔倒映着燃烧的火光,他紧紧盯着,直到那封故人信笺燃至仅剩余烬,他眼角才敢流出两行咸涩苦闷的泪水。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和闻姚都难以招架。
长青居处,春寒料峭,不知错觉与否,那院中一树独霸的红梅树,似是萎落尘泥了几朵,总之再不复三九那日娇艳之景。
“你说这荷包是彻儿送你的?”明娴捏着这并不打眼的小荷包,出乎意料。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