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中原中也离开了镭钵街，天空灰蒙蒙的落了雨，压得横滨这个海边城市泛起了大浪。

    我把车窗大开着，雨水伴着风呼啦啦地吹进来，刮得我脸疼。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道歉，中原中也心情差到了极点，自然懒得管我如何作妖，他撑了重力，整辆车的内里都被重力包裹着，一滴水都落不到上面——除了我。

    只有我像个傻子，被刮进来的雨水淋透，中原中也打着方向盘一身矜贵和我这狼狈的模样成了反差。

    他怎么这么狠心，真就不管我了，释放出来的重力都为了惩罚我与我绕开。

    但平时开车快的不讲道理的中原中也现在又开的慢悠悠的，要是再加点速，我的脑袋都得被风刮走。

    我把手垫在下面趴在车窗上，头发湿得落水，手指间的戒指压着我的脸颊，硬梆梆的在我脸上压出印子，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想和他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没有信任你，背叛了你？

    又或者是，我也很痛苦，所以请原谅我？

    ……不管提起哪个，中原中也都只会更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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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思考东西的方式很直，和他本人一样连弯都懒得绕，与其相反的是有着野兽般的敏锐度。

    过量的敏锐造就了他意外的聪明，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我是为什么道歉，也说不定早就知道我用异能力抹除自己记忆这件事。

    太不堪了，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看待我的，不过我在他面前的不堪也够多了。

    我转了转脑袋，沉默了许久后开始闷闷地喊他的名字。

    “中也。”

    “……”

    我的声音很小，被风盖了一半，但我知道中原中也肯定听见了。

    “中也。”

    “……”

    “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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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也。”

    “中也中也中也中也……”

    我不厌其烦地一声又一声低念他的名字，记忆清晰后我便想起很多事情，我的坏毛病有很多，以前就经常惹中原中也生气，但只要我多叫几声他的名字，他就会败下阵来，屡试不爽。

    只不过这次我念得喉咙发干，他也没有搭理我。

    得不到回应的我停下了念经一样喊他名字的幼稚行为。

    当我停下时，原本落在我身上的雨水顿在了空中，冷风也被阻隔在外，就连身上的水珠都被细致的分离开来，我又进入到了中原中也的领地内。

    他一脚踩了刹车，没有夸张的风声吹入，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中原中也看向我，钴蓝色的眼眸看上去冷静极了：“脑子清醒了吗？”

    “嗯……”我像个小媳妇一样轻声低应。

    他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顿了一下，带着些许沙砾质感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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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舒服了吗？”

    我猛地颤了一下，眼睛都开始乱飘。

    中原中也可真了解我。

    也是，他和我一同长大，后来又纠缠了那么多年，如果说当初在羊里他还对我的行为有着包容般的滤镜，任由我欺骗套路他，那么之后那几年，中原中也早就把我本质上糟糕的劣根摸得一清二楚了。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中原中也。

    ——包括这种做错事或者心有愧疚的时候，爱在对方面前做出自虐般行为的苦肉计，主要目的都只是让我自己的心里舒服一点。

    我尴尬地“嗯”了一声。

    中原中也说：“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