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身骨头压的难受
“三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服装秀结束后的晚宴上,谢安宁被管家陈伯叫到化妆间。
谢安宁刚踏进门,就看到谢丹来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表情。
谢丹来手抵着腮,脸色阴沉地看着谢安宁,很明显他被今晚的舞台事故影响到了。
他上下打量着谢安宁,“胖得把旗袍都给撑破了,今晚你可真给我长脸,我筹备了一年的服装秀就这么毁了。”
谢安宁身形本就纤细,只是在谢丹来近乎严苛的审视下,仿佛多一丝肉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完美的模特才是一件作品的灵魂。
谢安宁没做声,当哑巴。
谢安宁苛责地说:“旗袍都破了,你还要留在台上丢人现眼,是想把我的脸都给丢尽?”
“按理来说父亲的旗袍从做工到布料,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旗袍怎么会破。”谢安宁倒是反问谢丹来,惊讶又疑惑。
谢丹来手捻着佛珠恼火地走到她身前。
“这个可以先不说,今晚还有一件事,你惹得我很生气。”
谢丹来话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看着谢丹来阴沉沉的表情,谢安宁脑皮发麻。
“我一直都跟你说,少女身上散发的香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味道,你的身体要永远的干净,圣洁,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穿我设计的衣服,可是现在这味道怎么就变了,有了脏东西混进来。”
谢丹来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凶狠得像头要扑人的野兽:那个男人碰你腰了?”
谢安宁原本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没有,你看错了。”她急忙失口否认。
从母亲带她进谢家开始,谢丹来的控制欲就像噩梦一样缠着她,太多人因为她被谢丹来刁难。
“我早就说过,气味骗不了人,闻着很脏,脏了我的旗袍。”谢丹来恶狠狠地追问,“你告诉我,他用哪只手碰的?左手还是右手?”
谢安宁一口咬定,“都没有。”
“还在嘴硬,等我把人给揪出来问个清楚。”谢丹来满脸怒气。说完大步离开了。
等谢丹来走了,谢安宁才大口喘气,身上那件被扯破的旗袍,早被冷汗浸得透湿。
她靠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外,几只鸟儿在槐树枝头蹦来蹦去,这么晚了叽叽喳喳的样子,比她自在多了。
这栋别墅就像是囚禁她的铁笼子,把她死死困住,让她怎么都逃不出去。
想起周怀京,谢安宁眼眶微微发烫,那是第一个真心想带她离开这里的人。
他们商量好了,他带她从谢家逃走,去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隐姓埋名过日子。
出事那晚,周怀京就在楼下槐树下等着她,都怪她当时脑子发昏,非要上楼跟母亲告个别,这一去她就再没了回头路。
两天后,收到消息,周怀京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抓进了监狱,判了了十年。
她没有自由,心里的那道月光也被一道冰冷的铁窗隔住。
谢安宁慢慢站起来,脚步虚弱地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皱起眉头,满心都是说不出的厌恶。
她憎恶地对着镜子将旗袍脱下,发狠的要把身上的羞辱布层层剥开。
谢丹来这几年的每一款设计,被她穿在身上都像是烙铁烫进血肉里一样屈辱难受。
随着旗袍滑落,她枯瘦的身体在镜子里彻底暴露,肋骨根根分明,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行尸走骨般的枯萎失去生机,哪里还有一点活人的样子。
“你的身体要永远保持圣洁干净,只有这样才不会玷污到我的作品。”
看着镜中狼狈惨淡的自己,谢安宁耳边反复回荡着谢丹来那令人屈辱作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