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一词的江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梨隐约看见他的唇角弯起一点点弧度，几乎就在明梨看过去的下一秒，那点弧度又变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下半身立在病房昏黄的暖光里，上半身被身后窗外浓浓的月光所笼罩，漆黑瞳仁微敛，“我送你回去。”

    说完人又补充了一句，“顺路。”

    江迟迈腿朝门口走去，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那么一瞬间，明梨似乎察觉到那里不太对劲，可那几分不对劲又被隐隐约约遮在谜雾中，恨快又缩了回去。

    明梨深吸了一口气，对明老太爷说，“外公，那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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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再看向吴秘书，“吴叔，照顾好外公。”

    吴叔神情认真，“大小姐你放心吧！”

    出了医院大门，又是那辆帕加尼。

    夜里带凉的风从各个方向吹来，明梨把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刘海往耳后勾了勾，脑海里得以清醒了许多。

    她手搭在窗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阵穿林冷风吹得她一个呤叮，下一秒，车窗被关上了。

    明梨朝江迟看过去。

    男人脸庞处于半明半暗之间，此时下颚线被映得利落分明，他朝她看过来一眼，漆黑的瞳仁里情绪分明，算是解释地说，“很吵。”

    明梨沉吟片刻，认真建议道，“不然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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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几不可察地眯了一下，把车停到一边，冷不丁看向她，微启唇，“你说什么。”

    明梨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吞了吞口水，“江迟，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过节，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强扭的瓜不甜，当初那两千万就不用还给我了，算是送你入赘的嫁妆。”

    江迟微愣，“你说什么？”

    明梨以为他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当初那两千万就不用还了，算是送你……上门的嫁妆。”

    明梨生怕伤到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说这话时其实也很纠结，小心斟酌字句。

    不敢长大光明，她只能余光打量着江迟的神情，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侧身看过来，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顿了顿，“上一句。”

    在那道极具压迫的目光下，明梨扯着喉咙说，“……强扭的瓜不甜。”

    他被气笑了，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超跑方向盘，如墨般漆黑瞳仁睥睨着，“扭都扭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不甜？”

    明梨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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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很沉，沉得压住了空气似的，让人明梨透不过气来。

    银色帕加尼堪堪停在路边，车来车往。

    男人清冷带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梨，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后悔药的。一意孤行、任性妄为，你要当小公主当到什么时候。明氏和江氏利益相关，离婚，不可能。”

    从小到大，她就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小公主。

    这句话像把刀子一样直直戳到明梨痛处，她冷着脸，“开门！我要下车！”

    ——几乎就在门字落一瞬间，“咔哒”一声，车门锁解了。

    明梨：“……”

    明梨转身看过去发现他吊着眉眼，眸眼在夜里黑得发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车子正停在行道树光秃秃的国道上，夜幕沉沉，外面乌漆嘛黑的，除了飞驰而过的汽车，深更半夜地去哪里打得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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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四目相对。

    只见江迟唇角翘起的弧度渐渐变大，略一挑眉，语调悠悠十分欠揍，“不是要下车？”

    明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