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中传满，赵何两家联姻的喜讯时。

    黎锦时这边也决定挑同一天时间再演一场。

    “先生”小丫鬟看着黎锦时苍白的脸，欲言又止。

    “就当送她一程。”

    黎锦时强撑着身体上的不舒适，练着那日要演的牡丹亭。

    小丫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不舒服极了，明明，明明两人只要敞亮了便是两厢情愿。

    “你担心什么呢？”

    黎锦时看见小丫鬟这般别扭的样子，伸出手，揉了揉小丫鬟头顶。“放心，不会有意外的。”

    小丫鬟这段时间心里总是难受，怅然若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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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锦时这般轻声安慰，倒让小丫鬟放下心中顾虑，索性扑到黎锦时怀中痛痛快快哭出了声。

    她只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三个人分开。

    舍不得那段日子。

    舍不得三个人无忧无虑，嬉戏打闹的样子。

    赵家娶亲的日子选的好，晴空万里；排场弄得也很大，沿路都有婢女撒花，街角巷尾全都挤满了人，小孩子嬉笑着穿行在道路间，赵谦坐在马上，一身红装，更是俊秀。

    要是有风就好了。

    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嘀咕了一句。

    他们都想看看新娘子究竟长什么样子，究竟是怎样的妙人儿才能够配上这种场合。

    可何晓月坐在轿子中，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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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然初秋，桃花儿早就谢了。

    “怎么今天大好事儿都被我赶上了？云楼那位，今日要唱戏，还是拿手戏《牡丹亭》。”

    何晓月于一片嘈杂声中，听到这话，眼中光彩忽地亮了几分。

    与此同时，黎锦时站在台上，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神色不禁恍惚了起来。

    他眼神飘忽，看向了台下，那些人模模糊糊成了一团白光，只有一张空着的椅子清晰明亮。

    班主站在后台，心里尤为紧张。

    他知道黎锦时状态差，但无论怎样，戏都不能砸在台上。

    但好在，黎锦时很快调整了状态，就着伴奏咿咿呀呀接着唱，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响亮。

    尽管何晓月隔着一条街，一群人，一座楼，一堵墙，但她还是觉得这声音唱进了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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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一滴一滴，落在手帕上。

    “小姐？”

    小桃就站在轿外，听见自己小姐抽噎的声音，关切道。

    何晓月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口回到：“没事，我这是，高兴。”

    说罢，她便轻声笑了出来。

    迎亲队伍渐行渐远，她再也没有机会听见这出戏的尾。

    但，幸好自己早就听完了这出戏。

    只是这儿的故事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