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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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余臣章:“爸爸,姐姐小时候生的那场病很厉害吗?”
余臣章说:“很厉害。”
“比我前几天出疹子还厉害吗?”
余臣章“嗯”了一声,好半天叹口气,说道:“你苼姐姐当时……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许嘉砾坐在椅子上,垂在膝间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
余泽小心翼翼的趴在余苼床边,皱皱鼻子:“原来咱们家最爱生病的是姐姐呀。”他想了想,回头去看许嘉砾,“哥哥听闻后,浅笑一下说:“你嘉砾哥哥小时候生的病可比你们俩多多了。”
此话一出,许嘉砾直接愣了,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余臣章笑着解释:“你两岁之前几乎每隔半个月就要打一次点滴。”他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眉目间染上一缕柔色,“有一回因为烧的太厉害,都把你妈妈吓哭了。”
许嘉砾僵住,过了会儿,自嘲一般掀了掀唇。
许蔚讨厌他讨厌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
在他最初被许兆铖照顾的那十三年里,许蔚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厌恶他厌恶到连见都不愿见一面。很多时候,许嘉砾都在想,要不是许兆铖去世时下了死命令,许蔚可能会一直把他丢在老宅任他自生自灭。
她真的会为了自己发烧而哭吗?
窗外寒风萧瑟,这一室却是静谧。
余臣章看着外头晦暗不明的天光,踌躇片刻,还是说道:“那时候你还有没几天就要过一岁生日了,发烧的时候刚好我在费城做学术交流,你妈妈电话打来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她当时……很担心你。”
许嘉砾一言不发的盯着床上熟睡的余苼,手心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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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臣章说:“你妈妈是很爱你的,很多时候她不是在跟你较劲,而是在跟她自己。我们大人也不是像你们想象中那样坚强的,受了伤会退缩,犯了错也会自责,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知道吗?”
许嘉砾垂着眸,好半天,点了下头。
余臣章笑了一下。过了会儿,他问:“明年一年还是很忙吗?”
许嘉砾思考两秒:“还好,两部剧,两个综艺,剩下的时间参加车赛。”
余臣章点点头,看了眼床上的余苼说:“工作再忙,你们两个也要注意身体,任何事要做好都不是一时之功的,要细水长流。你还好一点,自己知道缓和。苼苼的性格就太要强了,遇事总怕给家里添麻烦,从不回来讲。你们俩从小就要好,你作为哥哥,现在又跟她同行同公司,平时见了面多提醒她一下,她总会听的。我虽然支持你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前提是要先爱护好自己,身体是最重要的。”
许嘉砾如鲠在喉:“我从来都不知道,靠近我,会让她压力这么大……”
余臣章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许嘉砾抬头,定定的看向他:“余叔叔,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
余臣章淡笑着扬了扬眉。
许嘉砾喉结微动:“如果不是哥哥呢?”他敛眸,黑瞳幽深沉静,“如果我不想当哥哥,而是想以另外一个身份陪在苼苼身边,您还会想让我继续照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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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苼醒来时正值深夜,外头狂风大作,雪已经落得很厚了,书桌前亮着一盏小台灯,余臣章正坐在灯下,翻看一本国外的医学杂志。
余苼倦怠的爬起身,喊了句:“小叔。”
余臣章回头,笑了一下:“醒了。”
“嗯。”
余臣章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松出一口气:“总算是退烧了,张阿姨晚上给你留了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