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
手心发凉。
“你是不是要去美国?”宁珏对着窗户问谢一尘,全然不顾隔着一层窗棂,自己冷风中的低语怎么能传到人家熟睡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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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了,得不到答案。
回身进屋,坐在小板凳上,两条腿无处安放,只好抱在臂弯,蜷曲双腿陷入空无的思考。
雪停了。
窗台积了厚厚一层白。
宁珏从衣服内侧缝好的暗兜里,抓出她所带的所有的钱。
一张,两张,三张。
三张卷起,放回自己的衣裳里。
另外一叠,是从谢家赚来的,花了不少,还剩下的,有零有整。
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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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脸凝视这些钱,仿佛眼前放着一个颜色鲜艳的皮夹子。
她还是把钱卷了卷,放在自己身上,低着头翻垃圾桶,把谢一尘撕碎的情诗拼起来端详,在黑夜呆久了,连眼神也跟着变好,猫头鹰一样看清了所有字迹,拼出裂玻璃一样的纸。
“你们去美国,应该也用不上我。”她自言自语,从桌上摸着谢一尘的笔,钢笔出水艰难,她在手背上划着,最终划在了一张碎片的背面。
在“赠谢一尘”四个字的背面写上:我走啦——宁珏。
珏字写得不好看,又变成了王玉。
她在黑暗中沉默端详着,不放心地用墨水压住了纸的一角。
然后她推门离开。
雪地上剩下她的脚印,歪歪扭扭一串,直通门外,迅速被新落下的雪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