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八)
宁衡舟是前朝皇子,同几个今朝权官达贵的纨绔子弟同住一起,确实不合适。
他身为寒山派大师兄,亦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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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纨绔子弟说是来寒山当外门弟子,实则是在家中犯错,以来寒山清贫度日作为惩罚,总会有回去的一天。
上回他送人去惩戒司,他们连丁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到,他前脚刚走,转头惩戒司就把人放了。
他们身后各有背景,各有师尊,杨铮早有耳闻,其中一位师尊乃当今国师,分神期修为不是寒山派惹得起的。只要没犯下滔天大错,师尊都不敢拿他们如何。
即便宁衡舟讨不了说法,也不该再受一次皮肉之苦。
不止他无自保之力,寒山派亦是任人拿捏。
杨铮心情五味陈杂,颇有些不是滋味。
纪思齐瞥见杨铮眉目冷然,不敢多言,同他等了两柱□□夫,宁衡舟面色终于渐红润起来。
有三清回魂丹治愈内伤,身上外伤也已经包扎,再修养一段时日应无大碍。
宁衡舟烧的糊涂了,口中嘟囔着一些话,他眉头皱着,神情十分痛苦,连昏睡之中,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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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家亡,孤身一人风雨飘摇。
颠沛辗转拜入寒山,遭受同门非人的虐待毒打而命垂一线。
杨铮不敢细想宁衡舟的苦痛,他微微叹气,旋即做下决定:“正巧翠倚峰一直缺一位扫地弟子,待会我就带他回翠倚峰。”
翠倚峰尚无外门弟子入住先例,却也未规定外门弟子不得入住。
这种小事,向师尊师娘请示就好。
纪思齐当然有异议:“那怎么行!就算翠倚峰缺一位外门弟子,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里塞人的!”
杨铮双眸沉下来,他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冷声道:“碧云峰没人护得住他。我知道,不止你怕惹上祸端,掌门师尊也怕惹上祸端,整个师门都怕惹上祸端。”
“但我更不能眼睁睁看门内弟子受尽欺辱而死。他来翠倚峰,我总能护他。”
“我偏不信那群纨绔子弟真敢跑到翠倚峰来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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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宁衡舟是前朝皇氏仅存的唯一血脉,他的父母兄妹,皆死在皇城被攻破那日的屠杀之中。
大抵是那时宁衡舟无路可走拜入寒山门下,他资质普普通通,只能当外门弟子干干杂活。
养尊处优的皇子干起活来手脚当然不太麻利,历经腥风血雨后沉默寡言,不愿讨好融入同门,就被有心人抓住错漏百般刁难至死。
纪思齐没再出声阻拦,他想,有大师兄和小师姐护佑,宁衡舟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宁衡舟住进翠倚峰的听雨阁。
听雨阁虽小,但环境清幽,冬暖夏凉,比先前八人共挤一间的小房间好太多。
天微微亮,杨铮就去坤明楼告知此事。左右多住一个外门弟子不是大事,洛雨书也觉宁衡舟可怜,嘱咐杨铮好好照料一番,杨铮应声退去。
离晨课还有时间,杨铮一夜未睡,多少有些乏了,索性趴在松竹林的石桌眯一会。
他朦朦胧胧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耳旁已有霍霍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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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剑气纵横交错,竹叶纷飞,霁非晴身影随剑光灵巧游动。
杨铮揉揉眼睛,懵懵懂懂注视霁非晴。
师妹的霜雪剑意似比昨日使的更好了。
看了一会,霁非晴忽然收剑,银白透着冰蓝水光的剑身在晨曦下晃花杨铮的眼。霁非晴缓缓走至杨铮身前,淡笑问:“好看吗?”
杨铮没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