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一)
得他烦躁不安,他紧抿着唇,低声回道:“你赢了。”
霁非晴被台下弟子簇拥至高台,杨轶声同洛雨书笑容满面,杨铮站在霁非晴旁,神情沉郁,他侧目望含笑而立的人,烦躁握住剑柄。
那一刻,他当真以为自己伤了师妹。
师尊师娘以为他因与第一失之交臂而难过,在旁温声安慰自己,他点点头,习惯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听霁非晴对旁人说话,胸口的窒息稍散去些,但不舒服的感觉仍如鲠在喉,他忽然鬼使神差想起闻诸亭和纪思齐打趣的话,想起他们调笑的神情,他不禁再度看小师妹,小师妹同样侧头望他,唇边扬着浅笑。
他有时会想,小师妹对他会不会有不同的感觉?她从不会与无关的人多说一句话,也不会轻易展露笑容,大多时候,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他很想从小师妹眼中看到他期盼的更多情绪,是期盼,调皮,兴奋……还是别的?每当小师妹同自己亲近一分,他也更高兴一分。
他不知何为喜欢,也不知何为他们所言的爱慕,但今日,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对小师妹,是有好感的。
霁非晴身子晃了晃,杨铮余光一直放在她身上,见她忽然往后倒去,赶忙上前托着她。
霁非晴面色苍白,已昏睡过去,杨铮以为真是自己出手太重,头一回惊慌失措呆在原地急声道:“师妹……师妹她昏过去了。”
洛雨书瞧霁非晴不对劲,手刚贴上霁非晴的肌肤便立即收回去:“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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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铮下意识想抚上她的额,手一顿,便又收回,只目光灼灼盯着洛雨书。
洛雨书先以灵力探查霁非晴有无内伤,再贴上她的额头,似是感染风寒了。洛雨书道:“看着是风寒的症状,我送她回浣月阁,你去请无清先生过来。”
杨铮忙不迭点头,小心将人送到洛雨书怀里,匆匆朝药房跑去。
浣月阁里头很冷,和室外温度相差无几,洛雨书找了几圈也没找到暖炉,只好往床前的木盆里放烧着的枯叶,霁非晴面色在火光映照下好了些。
寒山山如其名,总比别的地方更冷,冬天更难熬。霁非晴只是一个筑基弟子,尚无抗寒能力。
火盆噼里啪啦的响,淡淡的焦臭蔓延,洛雨书蹙眉,心里一下一下扯着疼,不知漫长的冬天霁非晴是怎么熬过来的。
霁非晴眼皮沉重,隐约听耳边有人声,她吃力睁眼,模模糊糊见师娘坐在身旁握住她的手,师娘嘴唇一张一合,她一点都听不清。
但那双交叠的手,像极娘亲的柔情抚慰。
离家那么久,她忽然想家了。
霁非晴侧身背对他们,手扯着素白的枕巾,眼中热意生生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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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哭。
眼见无清慢悠悠收拾药箱,杨铮急切问:“先生,我师妹如何了?”
无清一抬眼皮,杨铮扶起药箱帮他背上,他慢声道:“最近天气降温,你师妹衣衫单薄感染风寒,别的无碍。你随我去药房抓药吃上三日,她这几日多休息就能好。”
杨铮点头应是,脚步刚随上无清,又拐回霁非晴身旁,细心将被子捻上盖严实才随无清离去。
霁非晴睡了半宿,院子里的雪已堆到膝上,雪势凶猛,未有停象。洛雨书把杨铮取来的暖炉放在霁非晴身侧,冷风从老旧的木窗底下穿过,洛雨书关好门窗,屋内只剩香炉袅袅飘来的沉香。
屋内漆黑,洛雨书点亮油灯挂在床前,暖黄的光便幽幽照亮室内。她擦去霁非晴额上冷汗,听得门外有动静,刚上去打开门,眼前便见满身裹着霜雪的人。
“铮儿,你身上……”杨铮仿佛从雨雪里浸泡出来,浑身是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