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
了一顿,然而妻子的反应更大,搬出教士告诉她的话,认为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巫,要准备夺走自己的灵魂。
这时候教士也来到了他们的家中,告诉马恩自己的判断:“……女巫擅长向人索取东西,你以为给了她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然而实际上她可以催动魔法,夺走你的一切。”
他告诫陷入恐惧中的妻子:“那个女巫说要来找你,你一定要小心,不要答应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任何人,包括你的头发、指甲、衣服甚至鞋子。”
妻子深怀恐惧,在接下来的很多天,她小心谨慎,深居简出,连密林中流浪的小动物也不喂养了,唯恐这些动物就是女巫派来的,目的在自己的灵魂。
很多日子过去了,并无异常,妻子渐渐放下了戒心,知道马恩回到家中,他得到了城里的舅舅给他们的信,信中邀请马恩夫妻去城里玩。
马恩夫妻从未有去城里的经历,他们来到城里,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新奇的商品、巨大的锅炉和面包房,还有彻夜的舞会晕眩了这对夫妻的耳目。
不过最让妻子感到惊奇和不知所措的还属城里的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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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是那种多人洗浴,所有的女人脱得赤条条,共同沐浴在巨大的汤池里——女人们视这种清洁为一项娱乐活动,她们毫不吝惜地展现自己的躯体,也乐于欣赏别人的曲线。
但这让马恩的妻子倍感羞涩,她从未有过这样和人坦诚相对的时候。
但她又不愿别人嘲笑她是来自乡下的土包子,于是她一咬牙,也脱光了衣服。
女人们嬉笑着排队等候,大家都是赤·裸·的,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然而这一切忽然让马恩的妻子感到了恐惧,她心里想:“每个女人都是这样,那我怎么分辨我自己呢?”
她思来想去,想出一个办法。
她用草绳编了一个十字,悄悄放在了肩上,这让她松了口气,这就是她区别于别人的东西。
不过女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其中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为什么要编一个十字放在肩上呢?”
马恩的妻子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她。
女人哈哈大笑,她伸手将马恩妻子的十字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肩上:“那么现在,我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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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看着自己的十字被人夺走,在这一刻她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区别了,从澡堂出来,任谁人问她,她都不理会,并且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在何处?”
“女巫终于夺走了她的灵魂!”康斯坦丁拍案道:“天啊,精彩而残酷的结局!但我就知道是这样!”
“请阁下注意,”克莉斯提醒道:“马恩妻子似乎是自己失去了灵魂,在这个故事里,没有说明最后摘下十字的女人就是林中那个女人,而除了教士的指责之外,也没有人证明林中那个女人就一定是女巫,甚至教士的指责也是空口无凭的。”
“那么请问克莉斯小姐,”康斯坦丁不服:“除了女巫,还有什么人会问你讨要头发,而如果一个路人忽然站在你面前,索要你的头发,你会当场剪下来给她吗?”
“我请康斯坦丁阁下注意,”克莉斯反唇相讥:“这个故事里,是马恩先受了恩惠,并且答应别人要回报的,但他却使他的恩人蒙受了两次欺骗。而且要头发怎么就是女巫的证明呢?如果每个人都吝惜给予头发,那么理发师的假发还要如何制作呢?我替我的指挥家塞万提斯感到很不服气。”
塞万提斯就是个秃头,但他善于修饰仪表,常常带着一顶茂密的棕色假发。
“可是,表姐,你就曾拿我的头发做奇怪的研究,”兰蒂忽然开口,“在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