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警局看到徐薇尸体的时候，林晰的反应也不大，只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就像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形机器人。

    “你不会觉得难受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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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林晰脸上适时地表现出来了一点僵硬，“一会洗手，还有，这是不是人皮，是猪皮。”

    “什么？”

    林晰翻动了一下手里的皮，另一面可以明显看出来猪耳。他把剩下两张也都展开，三张全都是被拨下来的乳猪皮。

    “但是没找到人皮，也不能说明欧明没有剥过。”房间角落有一根水管，是在墙上打洞从厕所那边引过来的，林晰打开水阀把手冲洗干净。

    虽然不是人皮，但心里油脂的存在感依旧强烈，顾年快步走过去，仔细地就着林晰手里的水管冲了个干净。

    窗边的桌子上，除了刀具就只剩下一盏台灯。顾年随手抽出一把，刀刃寒光一闪，看起来及其锋利，用来剥皮应该很顺手。

    “你觉得欧明像凶手吗？”他问正在翻看抽屉的林晰。

    “很有可能，但我们还没找到直接证据。”

    蹲下来的时候，林晰突然看到桌子与地面的缝隙里露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角。他摁住那个角往外拉，是一张画。

    和隔壁画室那些画不一样，这张画写实到可以看见砸下来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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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盆暴雨的晚上，穿粉色格裙的王晚躺在水泊里，泥水弄脏了她的裙子，她满是惊恐地看向前方，就像在看着正在看画的人。不远处，一个书包落在泥水洼里，上面挂着一个浅棕色的小熊玩偶。

    林晰弓着腰去看，发现里面好像还有一张，这次拿出来的画，让顾年感到了一阵蚀骨的严寒，就连一向平静的林晰也微微张开了唇。

    还是暴雨之夜，还是王晚，不一样的是，粉色格裙不见了，她浑身□□地侧卧在地上，双眼紧闭，身下的那个小水洼，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一个被残害的天使。

    她腹部插着的刀子，反射着闪电的冷光。

    林晰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房间里好像多了其他人存在。

    转头，周荣升就站在房间门口，一脸震惊地看着钢丝上的乳猪皮。

    半个小时前，周荣升也离开了警局。他径直来到风华小区，用警察证拿到了业主存放在物业那的备用门卡。

    没有搜查证，这是非法闯入，但直觉还是让他这么做了。

    “周荣升这性格，像我。”顾年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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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还挺省事的，不然我们还得考虑怎么让警察发现这些。”林晰说。

    他们站到房间角落，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周荣升做他们刚刚做过的事情：观察猪皮，然后洗手。

    周荣升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两张画，眉头皱了起来。

    他也认出了朱晚。

    拍过照片，他去隔壁画室也看了一遍。

    正在看最中间那副没画完的人像时，他手机震动了起来，有电话拨入。

    他伸手去碰那副画，开了免提，声音清楚地被林晰和顾年听见，是小赵。

    “周队，刚刚又接到一起失踪案，16岁的小姑娘，祝雨，前天晚上离开家就再也没回来过，资料我发给你了。”

    “刚刚老杨联系了那天晚上和祝雨在一起的同学，找到了部分监控，发现欧明把祝雨堵在一个巷子里，两人有肢体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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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马上回来。”周荣升挂断电话，接受了小赵发来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