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这几日生病了。”

    “是！”

    王府。

    小伍子煎了药，亲自喂安王喝了下去，命人倒掉药渣子，洗净手帕给安王擦拭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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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的折腾，安王咳出一身汗，咳痰中还带着血丝，吓到了府里一众下人。府里下人不多，除了必要的洒扫、采买、做饭、护卫之外，剩下的只有三名婢女、五名侍从，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少得可怜。但王府的下人都是一直跟在安王身边的，比起主子和仆从的身份，更多了一层情义在。

    小伍子虚握着安王手腕，那腕子细得不盈一握，肉只有薄薄一层，腕骨和指骨尤为明显，手背上可见数条淡青，衬得肌肤更加莹白，也更加病态，实在不像成年男子的手臂。

    大夫说吃了药之后三日内都不能再受凉，所以没法给王爷擦身子。擦完手脚，小伍子抚平被角，端着水盆出去了。

    窗外天色已大亮，屋内门窗都罩着一层不透光的纱布，幽暗、隐秘。

    屋内一时只剩微弱的呼吸声。

    确定屋外脚步声渐远，一黑影从房梁翻下，轻巧落地。

    他戴着面具，透过面具上那两个小洞去看床上人。许久，他褪去夜行衣，只着白色中衣，掀被上床。

    手臂刚搂到安王腰身，安王便醒了。

    安王貌若好女，肤白如雪，两颗漫着水雾的眼珠像是清晨草叶间将落未落的露珠，闪烁着剔透光泽。长久的病痛折磨，让他无论何时都轻轻拧着眉，有种弱不禁风的病态苍白美，偏生眼角一颗泪痣红得灼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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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薄唇微起，话音凉薄，但因虚弱，听得只让人想把他拢在怀里。

    偷偷摸到王爷床上的男人也这么做了。

    林绝厌眉头越拧越紧，到了一个临界值，忽然就松动了。

    他伸出手，探向那人面上戴着的面具。

    衣袖滑落，露出苍白细瘦的手臂，衬着林绝厌苍白的病容，有种别样的脆弱感。

    而这份脆弱特别折磨人。

    既让人想呵护他，又让人忍不住将他折断，抓耳挠肺的痒意在心间蔓延。面具人轻咬舌尖，而这时，林绝厌的手指已经摸到了面具边缘。

    脸上微风拂过，面具被人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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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绝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你到底是谁？”

    他抿唇笑道：“王爷不记得了？我是你的贴身护卫，陆十六啊。”

    林绝厌把陆十六这三个字在舌尖过了一遍，冷笑：“贴身护卫，就是这么‘贴身’的？”

    男人把他搂紧了一点，“是不是很贴心？”

    林绝厌轻斥：“哪来的胆大包天的登徒子，来人，把他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