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仙阁琉璃，只有望不尽的雪色。

    一道白茫从孙悟空袖中飞出，化雾成形，赫然是一长须老者的形象。

    “姜子牙。”苾月一眼，便从仙籍册图中寻出了容貌。

    “见过月神殿下。”

    “所以，当年你宣读封神榜后就销声匿迹，是去了南赡部洲。”苾月眸中流光一转，肯定道：“一块骨头，还成了魔。”

    “月神殿下真是好眼力。”他并不否认，“或许，这便是机缘吧。”

    苾月道：“所以封神榜上，没有姜子牙名字的真相是什么，以及，姜子牙的死因。”

    姜子牙辅助武王伐纣，该当头功，论功行赏也会名在前列，然而，封神榜上并无名姓。

    “您是天族高高在上的月神殿下。”‘姜子牙道，“知道真相，对你而言是一场劫难，对我而言，亦是一场赌博。”

    苾月道：“你找上孙悟空的原因，就只是单纯为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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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姜子牙死了，另一个，还不想死。”

    苾月看向孙悟空：“他的话你听清楚了，如果只是为了生死，随时都有可能倒戈。他在你身边，是一个不知何时致命的不安定因素。”

    姜子牙一愣，“你……”

    孙悟空却道：“师姐说的，我都有想过，但是，有的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这些年的人间，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汹涌，那些修炼成精的妖怪魔物是善是恶且不说，就说不断从天界入凡尘的异兽，哪一个不是在人间作恶多端，被抓回来后，不过囚禁千载万年。它们本就是天宫兽宠，囚与不囚，都是回到了最初生活，有何意义。”

    苾月默然。

    姜子牙一声嗤笑，“月神殿下高高在上，哪里能知人世疾苦。这天道无情，也无情不到月神殿下身上。月神……”

    “老头。”孙悟空打断他，懒洋洋的说道：“你脾气这么差，我认为应该矫正一下。还有，既然你一口一声的月神殿下，是不是该用跪着的姿态和我师姐说话。天道如何，天帝如何，与我师姐有何干系，别无能迁怒。”

    姜子牙道：“孙悟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证词会成为你是否有罪的依据。”

    “或许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孙悟空道：“我能帮你，也能杀你。不要自以为是，想当然的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一大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姜子牙心中沉郁，自知这时候他还不能得罪孙悟空，毕竟，在三界中找出一个敢于天界对抗的实属艰难。他只道：“那么，月神殿下带我这魔物来这月宫，是有了什么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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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苾月道：“我需要真相。”

    姜子牙审视道：“月神殿下可想过这真相，会让您付出什么代价。”

    苾月道：“那是我的事情。”

    姜子牙一顿，缓缓说道：“自诩正义的武王伐纣，不过是天帝挑动下，东王公与西王母的争党斗争罢了，从头至尾，封神榜上的人，都是被选定的棋子，东王公与西王母相互博弈，月神殿下以为，天界的存在，神的存在，是因为什么？被需要，被仰望，存在人类心中高不可攀无所不能才是天，才是神。”

    “天帝需要更多的信仰，东王公与西王母需要更多用以对峙的武力。因此，有了我，有了申公豹，有了巅峰商朝的九尾妖狐，在这故事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又是什么？是天帝吗？错了，是躲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四方天道。我们坚守的正道是什么？是善恶吗？是天道！”

    越说，姜子牙记忆回溯。记忆中被掩埋许久的战火鲜血，以及，九尾头颅落地之前凄厉张狂的尖刻笑声，她说：“姜子牙，都输了。”

    “月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