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蓄养包占
姑半蹲在地上,而她的脚边躺着一人,这人满面是血,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一身布衣,头发散乱,连脚下的鞋子也掉了一只,衣襟前全是血。
不知是死是活。
“这不是隔壁的崔书生嘛!”人群里一人说道。
“我听说他去京都了,好像去通门路,向哪位高官举荐自己,怎么成这样了?”
人群里又是一声叹:“也是可怜,谁让他得罪了徽城府令,这边的门路堵了,想去京都又无人举荐,想出头,更是难上加难。”
“你们都做戏看呢!还不来救人!”情姑叫嚷了一声,却没人搭手相帮。
江念对呼延吉说道:“你搀他进屋,我去请大夫来。”
呼延吉拉着她:“你就在这里,哪需你去跑腿。”转头叫了一声阿丑。
呼延吉背那人进了屋,情姑和江念在大夫没到之前,只能先烧水,待一会儿备用。
“嫂子,这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书生?”
江念记得她才来时,情姑说她家隔壁住着一书生,有些嘴不饶人,不太会说话,可人不坏。
自她住进桂花巷,从没见过。
“就是他,去了京都,走之前还让我替他照看院子。”情姑叹了一声,“也是个可怜人,投路无门。”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诊治一番,又开了药,好在没有伤到命脉,呼延吉让阿丑付了诊金,送走了大夫。
江念同情姑对坐,呼延吉坐得稍远一些,情姑看了一眼呼延吉,有些惋惜他没同自家侄女促成一对,没有缘分强求不得,扭头又同江念絮絮说起书生的事来。
“这书生姓崔,叫崔致远,我们这一爿都唤他崔书生,或是书生。”
这个名儿倒不像夷越男子的名。
“刚才听人说他得罪了徽城府令?”江念问道。
“是,这事说起来,也是冤枉。”
昏黄的烛火下,妇人慢慢道来。
“因为一花院女子,同徽城府令家的郎君起了冲突,说起来也是荒唐,他这人还算老实,那日却被几位友人拉去花院,同他一道的几人是那花院的常客,花院的妈妈便叫了几个姐儿来陪侍,这本也没什么,坏就坏在陪他的那女子是府令家郎君,羯田,蓄养包占的,从不对外接客,那妈妈必是料着府令家郎君那日不在,便让那位姐姐出来接客,谁承想……”
江念猜到了:“那个叫羯田的去了?”
“可就这么巧呢,撞上了,当时府令郎君什么也没说,却把花院和书生都记恨上了,那妈妈是个精明人,托人在中间软语调和,后又借机带着她家姐姐去府令后宅,唱曲儿赔不是,府令家郎君心一宽,便不同她们计较了,可对书生却不手软。”
“从那之后,麻烦上身,常常吃官司,就是没有官司,也被一些鸡鸣狗盗之徒搅缠。”
情姑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唉了一声:“人是个好人,命差了一点,像他这样,得罪了府令家的郎君,指望府令举荐这条路算是绝了,只能另想办法。”
“走这前,我问他,他说京都贵人多,想去那边试试运气,我见他这些时不回,还道他找着门路了,怎么成这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声嗤笑响起,打破沉闷的谈话:“这傻子定是被那几个所谓的友人设计,知道那日羯田要去,故意诓他去,特意安排羯田的相好作陪。”
江念转头看向呼延吉,嗔了他一眼。
在呼延吉嗤笑的同时,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你笑什么?很好笑?”
崔致远早就醒了,一直闭眼装昏睡,情姑同人议论他的事情,这让他觉着自己很凄怆,他这个当事人还是闭着眼睛的好。
那件事后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被人陷害,那几个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