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夜上海”里生意正酣,走在昏暗的过道里,能听见包厢里漏出或深情或狂热的歌声。
震耳欲聋。
有人推杯换盏,有人划拳掷骰,偶有几个喝得跌跌撞撞的人同钟意擦肩而过,酒气熏天。
一队在603包厢门口集合。
魏云川倚墙而站,半边脸都匿在阴影里,他对钟意杨威道:“你们等会进去。”然后拔枪抬腿,破门而入:“别动!警察。”
包厢里传来男男女女的惊呼,接着是一阵酒瓶落地、桌椅摇动声,钟意进去时,屋里一片狼藉,桌上、地上散乱着酒瓶与矿泉水瓶,以阿金为首的四男三女抱头蹲在角落,其中一个还在鬼嚎:“我是第一次!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是被骗的,是他们骗我的!”
蹲在他旁边的阿金斜眼啐他一口:“去你妈的第一次。”
鬼嚎的男人二十岁左右,矮瘦,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金黑交杂。钟意看他紧绷着下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
钟意看见男人手中拿了个东西,被灯光照得冒了一点亮,她以为是刀。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多想,一个侧身把男人扫倒,没想到男人在倒地的瞬间,一把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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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此时力气奇大,攥得钟意小腿骨生疼,若在平时钟意还能上手格斗,但今天她下意识地要护着相机,被男人拽得瞬间失了平衡。
好在钟意反应够快,抬腿又是一踹,直冲男人面门。
与此同时,魏云川已上前,提起男人,往墙上猛地一砸。
手铐上身,男人老实了。
从男人挣扎逃跑到被制服,不过几秒,在场众人都心跳的厉害,郑悦心有余悸地问:“小钟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钟意爬起来。
她先看了看相机,相机完好无损,又看了看被魏云川制住的男人,男人拖着两行鼻血。
钟意满意了,她觉得自己格斗术学得不错,心底还生出些小骄傲。
倒是魏云川冷着脸从地上捡起一根注射器,刚才男人手里拿的就是这东西,银晃晃地,掖在袖子里,被钟意错看成刀。
“你再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魏云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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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钟意放下相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有吗?”
“呃……有。”钟意卷起裤脚,纤细白嫩的脚踝上一道鲜红的血线。
小伤口,也不痛,估计是被注射器的尖头划的,如果不是魏云川叫她检查,可能就被她忽略了。
钟意话音未落,魏云川的脸已经白了。
市立医院的急诊室依旧灯火通明,钟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化验结果。
钟意实习这些日子,来得最多的地方除了单位,就是医院。
从前教他们格斗术的教官在课上说,读了警校,就要做好流血流汗的准备,轻伤不下火线,不管以前在家里怎么娇气,穿上警服,就必须铁骨铮铮。
钟意以前是娇气,她被钟一鸣和夏凤兰捧在手心里长大,没吃过一点苦。刚进警校的时候,军训、跑操、格斗课,都让她掉过眼泪,晚上泡过脚,把脚底的水泡挑破,她想给夏凤兰打电话诉苦,但是手机在手上拿了一会,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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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倔,她觉得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么累、苦、疼痛,她都要一声不吭地受着。
过两年,连粗心如钟一鸣都发现了女儿的变化,过去那个脸上冒了青春痘都要嚷半天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变得沉静、内敛,可以独立完成很多事情,小伤小痛也都自己忍下来,钟一鸣觉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