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十点半来接,每个人只有一分钟的电话时间。
好巧不巧,刚好那天阮青橘有事请了假要回家。她和阮母本来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阮母没听清她的意思,以为是她一个人纪律不好被留到十点半,在电话里喊她自己滚回家。她站在讲台上打的电话,贺婵手机又漏音,全班都清清楚楚听到了阮母的话。可贺婵无情起来很残忍,到了一分钟准时掐断了电话。
阮青橘实在是觉得丢人到无以复加,一坐回位置,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那还是她第一次当着阮珂的面哭。
之后,也是她第一次看见阮珂发火。阮珂跑到贺婵那里去,好说歹说,最后几乎是以要发火的样子才让贺婵勉强松口,给阮青橘再打一个电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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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橘现在还记得贺婵那个时候望着她俩的眼神。
不会,不会贺婵从那个时候就有所怀疑吧。
正想着,家门开了。
阮青橘悚然一惊,再往那棵老槐树下一看,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她转身,果然是阮母回来了。她做了个深呼吸,趿着拖鞋慢慢走过去,“妈,贺老师说什么啊?”
阮母低头换鞋子,换完抬头看了她一眼。
从小到大,阮青橘挨过很多次阮母的毒打,也听过无数阮母辱骂她的话,可她从来没见过阮母这样的眼神。
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像是……在看一个极其恶心,令人作呕的怪兽。
“砰”的一声,阮母把她平时最喜欢的一个瓷杯砸在阮青橘脚下,碎裂的渣滓几乎要溅到阮青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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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的校服在阮珂那儿?”
果然是这件事。阮青橘闭闭眼,“寒假散学那天,她说她冷,我就把衣服借给她了。”她说出刚才才编好的措辞。
阮母嘲弄地看着她,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笑声,突然冲到她房间里,打开衣柜,疯一样地把她放校服的那一格里面所有的校服校裤,冬季夏季的一股脑全部扯出来,然后摊在床上,一件件比对。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件小了一号的校服外套,把它团做一团,朝阮青橘用力地砸过去,
“这他妈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她青筋一条条暴起,脸也涨得通红,“你也冷?她又把她的校服借给了你?!”
“你们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阮母吼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引得阮父都从书房走过来,“怎么了?”
“不管你的事,你走开。”阮母说。
她走过来,一把把僵立在门口的阮青橘扯进屋里来,关上了房门。
“你说话。”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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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橘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一巴掌扇过来,扇得阮青橘脑袋耳朵嗡嗡作响,“说话啊!”她捏紧拳头哐哐砸向一边的墙壁,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说话!给老子说话!你他妈平时不是很会说?现在是哑巴了?!”
阮青橘嘴唇抖了抖,“我不知道。”她抬眼,才发现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模糊,她赶紧屏住呼吸,坚决不让任何一颗眼泪掉出来宣告她的软弱。
“你平时成绩不好,不努力学习,顶撞父母老师,这些,这些都可以算了。你起码要做个人吧?做个人吧?做个人都不行吗??!”阮母说着说着,又开始激动,双手摇着阮青橘肩膀,先把她摇吐似的。
“我怎么不是人了?”她忍不住反驳一句。
“啪”,阮母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喘着气,“同性恋算人吗?同性恋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怪物。”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