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人的狐狸 。
他冷漠地回道:“你来这些许日子从未洗过澡。”
“你嫌我脏?你竟然嫌我脏!”
胡吱跳脚,他可是妖怪,随便一个净身诀,干干净净,香香喷喷,谁要天天洗澡那么麻烦。
司空仍旧冷漠:“锅里有温水,我认为你该洗个澡了。”
胡吱手指了又指:“你给我等着!”
悻悻地跳下床,到院子里洗冷水澡,并咬牙切齿地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司空求着他上床,他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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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天。十天内,司空在田地旁挖了一条水沟。县城水库放水,一路大河环绕,又经阡陌纵横的小水路,流经每一片田地,进行灌溉。
司空一脚脚踩在深到没入膝盖的水田里,将一棵棵稻苗插入泥泞的田地里。夏日渐渐来临,毒辣的太阳晒得人汗如雨下。
胡吱半弯着腰,插秧歪歪扭扭,不成行成竖,和司空宛如棋盘般精准的间隔没法比。
水田相连,像汪洋的海。一个个春种的庄稼人显得异常渺茫,却种出一片片绿海。
不远处的大道上,一行人穿白色寿衣,抬着一架漆黑的棺材,丧乐的锣鼓声在空荡的田地飘得很远。柳夫子只活了十天。十里八乡的人只有一间学堂,庄稼人向来尊重读书人,筹了些银两,给他体面地办了丧事。墓地就选在了他妻子坟墓旁边,共纳一树阴凉。
几天后,村民在柳夫子墓旁边发现了个小土包。上面种满向日葵。向日葵是忠诚之花,听说忠义之人的坟墓上会长出这类花朵。
土包是胡吱半夜挖的,里面是地狼的尸体。他终究选择了自己最好的去处,就在柳夫子身边。
大水灌溉后,稻田每天晚上都需要巡夜。曾经有人田中的水被偷偷放走流干,导致那家人稻苗全都缺水枯死,一年欠收,差点上吊身亡。从此后,各家各户巡夜守苗,就成了惯例。
胡吱哈欠连天,眼里泛着泪花,头一点一点地跟在司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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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困了,便回去睡。”司空柔声说道。
胡吱摇摇困顿的脑袋:“没事,我陪你。”
或许是柳夫子的死,让胡吱意识到人类生命的短暂。胡吱这十几日里,乖了不少。再说吃人嘴软,司空在有限的条件下,费尽心思地给他做好吃的,也让胡吱很感动。
说起吃的,胡吱舔了舔嘴唇:“我们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吃烤青蛙?”
青蛙剥皮,辣炒或着辣烤,肉有嚼劲又鲜嫩,可惜肉太少,吃起来不过瘾。
“连吃三天还没有够?”司空无奈笑笑。
“没有没有,还可以再吃一百天。”胡吱笑吟吟地回道。
两人说笑间,远处突然奔来一头动物。枝桠似的角,高大而又迅速地移动。几息间,已近在眼前,是一头梅花鹿。
那鹿似乎有灵性,站定在两人面前,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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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鹿!”胡吱喊出声。
司空半边身子护住胡吱,鹿虽温顺,可体型巨大,若发起狂,难免有危险。
大鹿蹭蹭胡吱的胳膊,将嘴里叼着的鹿茸放进胡吱手中。前些日子,胡吱帮他找到孩子。今日,孩子退了幼角,特意送给胡吱作为感谢。
送完鹿角后,大鹿撇了一眼司空。司空从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神中读出两个字“嫌弃”,他眼睁睁地看见梅花鹿沿着田地的纵横小路,跑没了身影,没有踩踏一棵稻苗。
这鹿竟然认路?!
司空不可置信地望向胡吱。
胡吱耸耸肩,装作惊讶道:“好有灵性的大鹿哦。”
司空:“它为何会送你鹿茸?”
胡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