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却是范闲倒在火光灰烬中的尸体。
萧平旌顿时痛彻心扉,就好像心脏被利爪狠狠撕扯着,血肉模糊。
忘了是如何翻身下马,走到少年身前的,只是当他反应过来时,怀里已经抱着少年的尸体了。
和大哥那冷透了的遗体不一样,范闲的身体此刻还是温热的,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般,乖巧安静。
只是,他的少年却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萧平旌将范闲抱得更紧了些,像个孩童一样哭得泣不成声,无尽的悲凉将他笼罩,喉颈也似被人扼住一般,喘不上气来。
“不是说要等我回来吗?”下颌抵在范闲惨白的面颊上轻轻磨蹭,萧平旌痛苦道,“小狐狸,你怎么能又骗我呢?”
范闲的灵堂设在黑骑军之中,没有太多宾客,没有吵人的唢呐,只是以他最喜欢的红色锦缎裹着他的棺椁,就如他在弟弟的推举下,践祚称帝,建国大汉,成了这泱泱大国的新帝。
而萧平旌则领兵去了漠北,花了三年的时间,扫平匈奴,勒石燕然。
后人在提及汉人对匈奴的几次作战中,通常会提到两个将军,一个是封狼居胥的霍将军,一个便是威拭北狄的萧将军。
三年后,战功赫赫,名满天下的萧将军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都,皇帝为他设宴接风洗尘,他却独自回了萧家老宅。
在范闲曾住过的小院里,萧将军卸去铠甲,换上了往日的旧衣,就如曾经两人相处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在庭院中练起剑来。
只是今时今日,再也没有一个名叫范闲的娇俏公子在一旁一边啃蛋夹馍,一边笑着看他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萧平旌才明白,一个人终究是不能完全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他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长相酷似大哥的范闲。而现在,他清楚的明白他爱范闲,与别人无关。
练剑练至力竭,便直接躺卧在石子地上,看着满天空的星辰,想起那荒唐一夜。让匈奴人吓破胆的怀化将军竟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小狐狸啊,我想你了。
如果真有来世,
我们终究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