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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夕便要跟陈伯坦清自己的性别,却见陈伯领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从里屋出来,对她说道:“这位是账房先生刘元,小西先跟在刘先生身边学学字。”
“陈伯……我……”花织夕紧张万分,话不知从何起。
“大人器重你,就得认真学,莫要有他想。”陈伯说着,转身便要离开,“那就麻烦刘先生了。”
而后,陈伯离开了,屋内只剩花织夕和刘元。她想着,只有等回到大堂,才能跟官人如实禀报了。大不了被送去当丫鬟就是,总归还能留在李府。只是往后,可能没法伺候在官人身边了。
想到这里,花织夕不由得鼻头一酸。
……
账房先生刘元,约莫二十七八,文质彬彬,不苟言笑。只见他随手取了纸笔,便吩咐花织夕过去。
字哪有那么容易学?跟在刘元身边看着他记账,写账,半天后花织夕才懂‘一’字怎么写。
半响过后,到了午饭时间。花织夕随着刘元到厨房领饭,经过曹大娘的院子时,她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级的小姑娘,双手高举着水盆,跪在院中央暴晒,小姑娘早已晒得面红唇干,身子摇摇欲坠。
花织夕惊了,忙问刘元:“刘先生,为何那个姑娘这个跪在院子里?”
刘元面无表情答道:“做错事了,就得受罚,这些初来的丫鬟每天都会受罚。”
花织夕心里惊了又惊!原来当丫鬟是这么艰苦的,做错事情还得这样受罚,太可怕了!
这回花织夕心里犹豫了,官人要是知道她是姑娘,就会把她送去当丫鬟,她这么笨要是当了丫鬟一定会犯很多错,到时候天天都得跟那个小姐姐一样举着水盆暴晒。
揣着忧虑不堪的心思,她一顿饭吃的毫无滋味。
……
吃完午饭,她继续跟着刘元学字。
下午时间,刘元稍微闲一些,便耐心教她认字,执笔。花织夕深怕自己犯错误,又怕被罚,便分外认真地听刘元念字。度过半日不安后,她终于勉强认得几个大字,虽然写的扭扭歪歪但总算有进步。刘元赠她一本小抄字,让她随身带着拿出来看看,花织夕兴奋不已连连感谢。
天黑之前,陈伯就来接她,领着她回大堂。
…
李长贤坐于高座,浅笑望着她,一身素雅男袍干净利落,身上却散发让莫名让人不敢直视的魄力。
李长贤放下手中书卷,抬手示意她过来,问道:“小西学的怎么样?”
花织夕如实禀报,还将刘元赠与的小抄本拿了出来,指着其中刚学的几个字,念给李长贤听。李长贤很是满意,笑容可掬。
陈伯见天色不早,便打算领着花织夕去给安排睡房。
花织夕低着头站在一旁,李长贤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少顷缓缓开口:“若不就安排在我附近的房间,我需要小西的时候,也好唤他。”
陈伯忙道:“是是是,老奴也是这样认为的。”
晚饭的时候,花织夕是跟陈伯、刘元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一块用的饭,而李长贤似乎是由下人送饭进屋用的。
花织夕闷声不响地扒着饭菜,在桌的几人也没有说话,各自安静地吃着饭,仿佛互不相识一般。
晚饭后,花织夕被陈伯领到一间空房,空房已被丫鬟们收拾干净,只是长久无居屋内漫着一股霉味。
李长贤的寝室就在她对面,而李长贤隔壁的房间似乎也有人住,一直灯火通明,就是不知是何人所居。
花织夕独自站在房里,将包袱拆开收拾了会儿,便拿出小抄本复习。
认了一会儿字,门外忽然有人喊话,是陈伯。
“小西,大人让你过去伺候,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