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手机闹铃响用“疑似炒作”“商业营销手段”等词语暗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行为。

    “这么快就有人反击了？”林默放下手机，洗漱时琢磨着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除了龙哥，还有谁有动机这么做？

    刚擦干脸，手机响起，屏幕显示“公关部-王经理”。

    “林总，早上好。”王经理语速很快，“关于您昨晚直播打赏的事，现在已经有三家媒体联系我们要求采访，《娱乐周刊》《都市快报》和《网络之声》。请问您是全部拒绝还是……”

    林默抓起毛巾擦拭指尖残留的水珠：“《娱乐周刊》规模最大？”

    “是的，他们影响力最大。”

    “那就只接受他们的采访，下午两点，公司会议室。”林默说，“告诉他们可以带摄像师，但采访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

    “好的，林总。我立刻回复他们。”

    林默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离与小雨约定还有四个多小时，足够他准备应对媒体的策略，但首先得吃早餐，他发现自己饿的胃在抗议。

    国贸三期86层的“云端”餐厅，林默选了靠窗位置。黑色大理石桌面反射着柔和的灯光，桌角的白兰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周围几桌客人衣着考究，低声交谈间偶尔传来餐具与瓷盘清脆的碰撞声。

    林默摩挲着黑卡的边缘，这个习惯最近越来越频繁。卡面冰凉的触感给他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尽管账户余额数字越来越大，他却总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随时可能醒来。

    “默然大哥！”

    林默抬头，小雨穿着淡黄色连衣裙走来，发梢还带着些微湿意，像是刚刚洗过头。她没化浓妆，简单的装扮反倒显得干净清爽，完全看不出是网络主播。

    “来了。”林默半站起身，示意她坐对面，“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就是有点紧张。”小雨抿了抿嘴角，目光在豪华餐厅环境和林默脸上来回游移，“这种地方我很少来。”

    服务员送上菜单，林默递给小雨：“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您看着点吧。”小雨似乎更紧张了，手指在菜单边缘敲打。

    林默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花哨的美甲，像个乖学生而非主播。“你点吧，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点完餐后，小雨鼓起勇气：“真的非常感谢您两次帮我解围。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龙哥那种人…”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像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太多。

    “他威胁过你？”林默问，语气比他预想的更尖锐。

    小雨眼神闪烁：“不只是威胁…他背后有人，在直播圈很有势力。别的女主播得罪他的，基本都…”

    “封号？”

    “那是轻的。”小雨声音低了下去，“听说有人被人肉搜索，甚至上门骚扰。”

    林默注意到她指节发白，正要安慰，服务员端上前菜，打断了谈话。

    气氛稍稍缓和，小雨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本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父亲突发脑溢血，高额医药费逼得她不得不休学打工。直播弹钢琴成了她的经济来源。

    “所以你拒绝那些要求陪酒的邀约，因为你只想靠才艺赚钱，而不是出卖色相。”林默边听边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

    小雨点头：“我知道我挣得少，但我爸爸知道我在做什么，他能安心养病。”说到这儿，她声音有点哽咽，随即掩饰地喝了口水。

    “你多大了？”林默问。

    “二十二。”小雨回答，“大三下学期休的学。”

    林默想说什么，腰间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提醒他采访时间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