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以生气。
又或者,往更龌龊里想,也有可能是霍靳言的爸爸发现了许尽欢和老爷子之间有什么,故意把人请过来唱大鼓,老爷子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对许家不利,两家人还没来得及坐下详谈,就被许尽欢这个贱人把关系都搞臭了!
许欣冉最先反应过来,握上霍靳言的手,一脸担心地道歉,“靳言,我不知道尽欢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台上,她没和我们家任何人商量过,早上我和妈妈邀请过她,是她自己说有事来不了的。
我怕她闯祸,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她从台上下来!
之前经过那件事,她精神问题又复发了,才从精神病院放出来没多久,她的状态是上不了台的。”
……
许尽欢上一次登台演出,当众晕了过去。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办法登台表演了,只要登台就会触发严重的应激反应,出现暂时性的失明失聪。
在那次重要的比赛前夕,顾南荀毫无征兆地弃她而去,人间蒸发。
许尽欢像疯子一样失魂落魄地到处找人。
顾南荀一句话都没留,分手的理由也没有。许尽欢仿佛从人生最知足最感恩最幸福的时刻被命运一脚踹进了冰冷彻骨的滚滚巨浪之中。
每天被梦魇纠缠,有时候梦到父母车祸去世那一天,有时候梦到顾南荀,分不清昼夜,人也恍惚,却还坚持每日练琴十个小时,为比赛做准备。
那时候,疯狂的练琴对许尽欢来说,是对梦想的执着,也是唯一发泄途径。
弹钢琴救了她的命,不弹琴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从窗口跳下去一了百了。
比赛前一天,许欣冉和许阳来琴房看她。她不想理人,也没精力赶人,只自顾自地练琴。
许欣冉突然和许阳争执起来倒在钢琴上,琴盖砸下来压到许尽欢的手指。
双手中指、食指骨裂,第二天她不顾医嘱,一个人拖着行李,坐上飞机去参加比赛了。
那是她人生第三糟糕的一天,许尽欢在手指剧痛中发挥失常,头晕耳鸣,眼前一片白光,晕倒在聚光灯下。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能登台表演了,她的钢琴生涯和爱情前后接连断送,以至于回来之后直接住进了精神科。
来的路上,许尽欢还不知道紧张,这会儿真站上了舞台,浑身都开始紧绷,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日光在眼前越来越白。
许尽欢原本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唱大鼓又不是弹钢琴,应该没事吧?
看来不弹钢琴,只是登上舞台,也会犯病。
霍老爷子的震怒,台下的唏嘘,她都听不见。
一片白光中她一眼看见许欣冉握上霍靳言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怒气上涌,不甘心救了她。
许尽欢恢复了听觉,眼前的白光也随之散去。
弦乐声响起,许尽欢刚好来得及敲第一声鼓。
霍靳言紧绷的身子,缓缓坐了回去。
霍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
许尽欢把当初母亲教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认真演绎复刻了出来。
手腕,手指,眼神,眉毛,每一个表情都是她俘获观众的工具。
她很怕自己学艺不精,亵渎了这门艺术,只好努力想象自己不是许尽欢,而是天桥上靠唱京韵大鼓讨生活的艺人,台下坐着的都是来捧她场的客人。
“碧天云外天外有天……”
第一句调子一起,台下不少懂行的客人,忍不住叫上一声“好~”。
许尽欢的心稳了稳,微笑着给叫好的客人抛去一个媚眼,她在台上鼓打得潇洒恣意,唱腔也愈发音韵皆浓。
从前弹钢琴是全神贯注,和自己较量,